七夜平安回到东汶城,带领着仅剩一半的正道修士。
即使再如何努力,还是有半数的修士丧命在邪浪之下,这是必然不可避免的。
“是他们没有听从你的劝告,这并不是你的过错。”见七夜脸色有些凝重,韩仙梓以为他是因为那些死去的修士,毕竟当时他们就在周围,死亡离他们很近。
七夜摇头,他的目光看着东汶城城中央的方向,又看了看北面,若有所思。
“刚才派出的修士,虽然都是正道联盟的修士,但大多都没有名气,或只是小门小派。而刚刚怖武也曾失言说出,邪浪魔兵的意图本来就是消耗。”
消耗什么,自然是正道的实力,每一个正道修士就是一份力量。
而东汶城的上官城主呢,他难道看不出来这些?他先是派出散修来抵御西南两面的魔兵。然后又派出小门派的联盟修士去阻击北面的魔兵,这已经说明了问题。
他知道,并且他和魔修决策者抱有着同样的想法,那就是消耗你的有生力量。
这些魔兵派出,不可能没有损耗,他们和这些散修、小门派弟子一样,都是正魔大战的牺牲品。
“你要做什么。”顾惜寒拦住了七夜,他的感知觉察到七夜现在情绪的不正常,原来七夜给他的感觉一直很冷静,而直觉判断他接下去做的事情将会很不冷静。
“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就是上位者,他们无论正魔都是草菅人命的凶手,可悲可笑!”
顾惜寒默然,他没有去反驳七夜的话,因为他说的都是实话。在战争面前,人命也有高低贵贱之分。
大门派的修士,天才的年轻修士,他们都是需要保护慎重对待的对象;而那些散修和小门派修士,则成了战场上的炮灰。意识到这点的他们,才知道战场为什么残酷。
因为即便是战场上,仍旧有等级阶级的区别,这让人感到绝望,以及悲哀。
“大师此言差矣,如果上官城主不那么做,那么这些散修和小派修士,他们存在的意义又在哪里?”
剑漫天从身后走了过来,她一直在观察七夜,自他从东汶北城下去迎敌以后,她就在观察这个神秘的净光寺无庸大师,想探索出更多的东西。
造化寸步不离地跟着剑漫天,他的责任就是保护剑漫天的安全。
七夜挑眉,剑漫天在这个时候站出来与他,隐约有种针锋相对的意思,可是两人并没有什么交集。
确切的说,是七夜化身净光寺无庸大师之后,两人之间没有太多的瓜葛,剑漫天为什么会主动过来搭话。
“无庸大师是净光寺的得道高僧,心里面自然是慈悲为怀。但就像你在一开始显露出的无尽煞气一样,有些时候慈悲并不能够解决问题,只有用更加强硬的手段。”
“你说的更加强硬的手段,就是让这些人白白送死?”
剑漫天眉目顾盼,只是巧笑摇头。她的一双手环抱在胸前,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还是那句话,存在即有意义,他们的意义就是牺牲,无论正邪。”
一个人的能力有多大,那么他的担当就有多大;反之亦然。
剑漫天的话很直接,很膈人,但不可否认她有一定的道理,不是胡言乱语强行的辩解。
散修和那些小门派的修士,他们的修为算不上突出,心法算不上高妙,能力称不上过人,他们在战场上起到的作用,就是最最基础的小兵。
而小兵,就是炮灰,就是一开始的牺牲者。
“不过,大师你不同。”剑漫天见七夜沉默,不由得话锋一转继续说:“大师你的实力手段都在上上乘,和那些共赴东汶北城的修士不同,他们能够安全撤回也都是大师你的能力。”
“所以?”
“所以我诚挚地邀请无庸大师,当然还有你的两个同伴,毒公子和韩仙子一起,加入我们之后的计划。”
果然,剑漫天不会无缘无故和自己说上那么一大堆又是反驳又是奉承的话,她做事总有自己的目的,七夜和她打过交道,对她多少能够猜到点。
转念一想,七夜脱口问道:“莫非,你昨日邀请我们参加晚宴,实际上就是为了这个?”
“不错,如果没有魔道的突然入侵,我也会接下来说,有关邀请正道年轻天才一起参加的计划。”
顾惜寒和韩仙梓面面相觑,他们不能明白,在这个大敌当前的当口下,两个人还在商量着什么计划,这似乎有些不大合适。
七夜沉吟,剑漫天也不开口,两人都沉默下来,就看谁更沉不住气。
“她等我开口,我一旦开口,就陷入她的节奏里面,接下去无论讨论什么,都要跟着她的步伐来。”
暗地思忖,七夜更加不准备开口,他对剑漫天的邀请并不特别感冒,因为他了解这个人,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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