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天命的笑容,已经僵硬,他脚下连环退了九步,仰身缩颈,扭腰出尺,“咯”的一声,他的“屠佛刀”,跟辰源的“惊神指,”正正相击,发出金铁交鸣的一声脆响。
安天命还没有开始反击,他也无暇反击。
长街正西,已然有一辆黑色的马车,风一般的“飒飒”地卷了过来。
马蹄声,陡然响彻了“打渔镇”寂静的长街。
辰源发出一声喝,他脸上现出了苦涩的笑容,因为来的人,正是自“京师”里接了陆安琪儿郡主东来的三弟柳生寒一行。
柳生寒口里发出一声尖厉的呼哨,和着辰源急促的喝叫声,两相应和,气势如虹。
安天命目光一闪,跟叶良辰同时急速退却。
他们两个都是善于见风使舵的人物,只要没有合适的出手机会,便先“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辰源没有追,眼神陡然转向那车帘低垂的马车,然后扬手狠狠地掴了迎上来的柳生寒一个响亮的耳光。
“退下!”柳生寒喝退冲上前的赵本杉和郭德缸,然后,“噗通”一声,他直挺挺跪在辰源面前,双手捧剑,举过头顶:
“寒儿因家国之事,连累两位兄长与‘青衣楼’陷于危境,请大哥责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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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源见他如此,心生也是不忍,面上依旧怫然道:“起来说话。”
“二哥,后面的追兵转瞬就到,请二哥高抬贵手,放小弟回国。”柳生寒垂着头、丧着气,软语哀求道。
“追兵是谁?”辰源凝眉。
“‘六扇门’总捕‘不死神龙’龙布诗,以及‘凉城客栈’冷若雅,还有……”柳生寒的声音突然低了下去,向辰源耳朵边上凑了过去,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耳语给他,辰源毫无防备的附了一下头。
“还有……我要杀你——”柳生寒轻轻地道。
辰源眉皱得更紧,蓦地柳生寒右手一动,“咯”地露出闪亮的“倾城”短剑,直刺辰源心窝——
柳生寒冷峻的面颊,同时现出一个残忍的神色,他冷残的说完那句话,“倾城”短剑已经连刺了一十六剑。
辰源的双手都被柳生寒握住,他无法还击。
他左边袖子里,猛然一响,滑出一柄朱红色的枪来,枪尖锋锐,以牙还牙,反刺柳生寒右胁,劲气“嘶嘶”直响。
兄弟二人自握手言欢,到急迫间动手,只不过三言两语的时间,赵本杉和郭德缸已经看得傻了。
转瞬间,辰源和柳生寒两人贴身搏斗,谁都无法赢得先手。“呼”的一声,柳生寒向后一跃,腰间机扩一弹,向辰源射出两枚“苦无”忍器。
辰源弯腰闪避,同时大叫:“三弟,难道你铁心要置‘大宋’军民于战祸不成?”
柳生寒“倾城剑”一展,急促地二次冲上,似乎要以急促的杀招封住义兄的嘴。而辰源那一瞬间里,想到的只是兄弟结义之情,他心里一乱,步步后退,竟然无法敌得住何柳生寒的这一通暴雨般的突袭。
“岂有此理”郭德缸垂首,内心挣扎好久,突然道:“岂有此理!杀人放火我做得多了,背叛国家和民族的事儿,我老郭不干了!”他自车辕上长身立起,居高临下,喝道:
“老赵,郡主恩情是小,国家大义才是大,我们去帮大公子,拿下柳生这个敌国奸细!”
他双臂一展,发出四枚短箭,悄无声息地射向柳生寒后背。他知道自己的老搭档“意想不到”赵本杉也必定会同时出手,三个人要收拾何柳生寒一人,当是轻而易举的事。
赵本杉果然已经动手,他一个轻巧的翻身,跃上马车篷顶,他右手里翻出一支四寸长的蓝色羽箭,喝了声:“杀!”那支蓝箭,就毫不留情地刺入了老搭档郭德缸的后心,穿胸而出。
鲜血,“汩汩”地自郭德缸的前胸流出,瞬间已经变成淡蓝色。那箭上淬了剧毒,足见赵本杉下手之重,出手之狠。
“老赵!真是‘意想不到’啊!你……为什么?为什么……”他们两兄弟自与“口是心非”周立剥(参见《公子羽》卷第二章)结拜以来,一直到托庇在安琪儿郡主门下,始终手足情深,息息相通。郭德缸一句“为什么?”,已经代表了此刻他悲伤、悲愤的心情,此时此刻,除了这句话,他无法再表达出更多。
赵本杉由于郭德缸的心痛,气息也不由自主的一窒:“我……我,我穷怕了,‘禁军’五两银子的月俸,连我喝酒都不够,这一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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