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趁早的消极想法,越来越挥之不去。
美食,美酒,美人。
凌龄柒现在已经开始准备享受……
在凌龄柒与郭镁镁行欢房间对面的楼上,有一间布置奢华的雅室,这栋小楼,本是地方上一个退休京官的私宅,三天之前,就被来至京中的一位操着“中州”口音的贵客征用下了。
房间四面皆窗,视野极广。
此刻,夜深人静,万籁无声。那穿戴绫罗绸缎,目若鬼火,形似骷髅的贵客,独自凭栏,看着一户户沉睡中的人家,想到每一家的悲欢离合,阴森恐怖的脸上,始终浮现着一丝让人望而生畏的诡笑。
这位在官场中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被文武百官畏如蛇蝎的“刑部”尚书“十殿阎君”阎罗王,忽而叹息一声,窗外已经有一人落叶般飘了进来,拜伏在七尺之外,落地时的声音,比阎罗王那声叹息还轻。
那人身形才落,就有两个漂亮、秀气、害羞的美少年,自阴暗里一左一右抢出,一枪一刀牵制住了不速来客。
来人拜道:“草民班破晓,拜见阎大人。”
“十殿阎君”阎罗王笑着向两名美少年微微摆了摆手,“暴虎冯河瞠目枪”何去和“寂寞嫦娥广袖刀”何从两兄弟的人影已消失在夜色中,院子已经恢复了宁静。
阎罗王笑了笑,并没有因为破晓的突然chūxiàn而震惊,他一反常态,以一种很温和的态度道:“破晓先生能找到本座的下榻之处,也算是好本事了。”
破晓恭谦的道:“草民最近新得了翠玉马一对、波斯七色宝石镶玉冠两顶,金刚石翡翠手镯十副、八宝沉香首饰盒十六具,因远行在即,带在身上多有不便,想暂存在大人这里代为保管,还请大人,无论如何都要帮草民这个忙。”
阎罗王皱了皱眉,喝了口茶:“这么贵重的东西,万一在本座手里遗失了,本官可赔偿不起啊。”
破晓垂首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丢了也算是运数使然,怪不得大人。”
阎罗王并没有发笑,反而很严肃的道:“既然破晓先生信得过本座,本座就勉为其难的代你保管些时日。”
“草民还有一事,”破晓眉目间忽然现出一种说不出的忧伤,他叹息着道:“草民有一个不省心的犬子,最近惹了不少的麻烦,一事不烦二主,小儿有不懂事的地方,尚请大人一并照顾。”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明白你的心情。”阎罗王叹息着道:“其实人在公门,又何尝不是身不由己,本座有本座的难处。”
破晓一咬牙,道:“‘妙手一族’在京郊有一块‘荒地’,连年欠收,恼人的很,正想转让给出去,大人在京里人头熟,就拜托您了。”
阎罗王眯着眼睛,沉吟半晌,才笑着道:“小孩子嘛,有几个不胡闹的,对了,‘刑部’有个‘司门’的差事最近出了缺,本座对令郎的行事手法和作风颇为欣赏,如果先生首肯的话,就让令郎在本座身边锻炼锻炼,相信还没有人敢找我们‘刑部’的麻烦。”
破晓面上不动声色的礼道:‘那就有劳大人多多管教了。“
对面的“绣春楼”陡地响起一声惨呼!
赫然就在对面的高墙巨宅中。
破晓吃了一惊!
令破晓吃惊的,还不止是这一声惨叫,而是他忽然发现阎罗王这位两榜进士出身的“刑部”正堂,居然也是位深藏不露的绝顶高手。
惨呼一起,这位阎大人居然就以左手撩衣襟,右手一个“推窗望月”,“咻”的一声,人已穿出了窗户,脚尖轻点小楼外的栏杆,再点栏杆外的柳枝,竟施展出“燕子三抄水”的身法,几个起落间,就已窜上了对面的阁楼,再一晃就连影子都看不见了。
阎罗王听见这一声惨呼时,已经见到了班马儿。
班马儿就在郭镁镁的房间里。
班马儿脸色已变。
郭镁镁已经倒卧在血泊中,苍白的脸已因恐惧而发青的班马儿,正发狂的扑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
凌龄柒。
破晓几乎是和阎罗王同时赶到这里的,看到了这种惊人的惨变,两人居然还都能沉得住气,非但没有呼喝也没有出手,甚至连神色都没有多大的改变,只不过在有意无意间,两人已经占据了郭镁镁这间绣房的两条主要退路。
“爹……镁镁不是我杀的……”班马儿慌张和悲伤的心情,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