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吗?
鹤泰耐心的与她讲解,“爷并没说你去救鸟儿有错,但不用自己上啊,让奴才去就行了。”
“你不是说危险吗?”鱼蝶儿却振振有词,“那谁上去不都一样的危险吗?我并不觉得谁就比谁更应当受伤。若是命他们上去致使他们受伤,我同样会难受,心里会更加过意不去,所以还是自己上比较好,自己想要做的事就自己承担后果。”
鹤泰愣怔了一会儿,才道,“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
奴才也是条命!这是不容置疑的。
命都是一样,只是命运不好当了奴才罢了。
虽然生来便是皇子,平日宫里的主子也从没有鱼蝶儿这样的想法,不但没有还会觉得这种言论是有违尊卑的。
莫说皇家,就是普通富贵之家也都不会这样想。
奴才,本就是用来指使的,自然比主子命贱。
只是他实在不忍心去抹煞鱼蝶儿的那份善良,而且也确实觉得她这么想也没有什么不对。
生命理应没有贵贱之分。
“爷给你寻几个身手灵活轻便的奴才吧,若有爬高上低的事儿就不用愁了。”鹤泰提议道。
例如擅长爬树的,或是会几下拳脚有点身手的更好了。
这样小蝶便可心无旁骛的使唤,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和顾虑了。
不管怎么说,保她安全无虞才是主要的。
“都听王爷的安排。”她倒是乖巧了一会儿,“你今儿个怎么回来这样早?”
“爷不是急着赶回来告诉你个消息吗。”
“什么消息?”
“皇上要给鹤璧封王,圣旨都下了。”
“给四皇子封王?”鱼蝶儿有些吃惊,这有些突然了吧?
岂不是从逆子一朝就变成得宠了。
鹤泰笑道,“还不是因为枝凰使者,不是觉得鹤璧不受重视,不得父皇的宠,怕公主跟了他没有出头之日,死活不点头,所以父皇索性就给他个前途。”
“他封王,你倒是很高兴似的。”鱼蝶儿不解的问。
“给他封了王,公主就是他的了,难道你不高兴?”鹤泰不禁揶揄她。
若是因为这个,鱼蝶儿自然没理由不高兴的了。
“三日后就是册封大典,届时你随本王一块参加。”
“那么快?”
“大婚以后,他们便没有由头多呆。”鹤泰如实相告。
别国的人在京城终归是个不安定的事儿,早些打发他们离开最好。
“我看见他就头疼。”鱼蝶儿不太乐意去。
不过到了那一日,她最终还是硬着头皮去了。
因为若是不去,怕别人有话说,以为兄弟二人不睦,或是她这个皇嫂对四皇子有偏见了。
皇后与参宴的妃嫔也都笑着,恭贺着这一喜事,只是那脸上的笑容都像是挤出来的。
梁氏母凭子贵,也晋了贵人。
她脸上的笑倒是发自内心的。
臣子们像是早已想通了此事,因为鱼蝶儿在他们脸上看不到任何疑惑、惊讶之色。
其实也是,在外人看来皇上与他毕竟是父子,天大的错还能一辈子揪着不放,关一阵教训教训也就罢了。
打一巴掌给个红枣,如今是在补偿四皇子受的苦吧?
册封典礼之上,四皇子穿着彰显贵气的服饰,虽然举手投足极力扮的儒雅,沉稳,脸上还刻意带着温和无害的笑意,但由于内心的得意,脸上的骄傲之色便掩也掩不住。
看着颇有一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当太监宣读圣旨念到册封四皇子鹤璧为淳阳王时,鱼蝶儿看着四皇子那张脸,太监口中的淳阳王三个字在她的脑中盘旋。
紧跟着那张脸便在她眼中便逐渐变了形,带着温和笑意的脸竟变成了一张狠戾的面孔,还身穿着黄袍,自称朕。
鱼蝶儿顿时觉得头痛欲裂……
脑子里一片混乱,轰鸣不已。
她甚至没与鹤泰打声招呼,便强撑着身子,忍着脑子要爆炸的疼痛踉跄着跑出了大殿。
“小蝶……”
鹤泰见鱼蝶儿突然离席,便连忙起身追上,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带着她离开。
“怎么?身子不舒服了?”一出大殿,他便轻声询问,“怎么不跟爷说?”
他的手围在她身侧,传来暖暖的重量,让她感到安心,头疼也好了许多。
“不知怎么了,突然有点难受。”
“看你的样子,可不像有点难受,是非常难受。”鹤泰神色凝重,非常担心,因为鱼蝶儿脸色极差,额前的发都被汗湿了。
“爷送你回去,然后叫太医来给你瞧瞧。”
“没大碍,回去歇一会或许就好了,不必惊动太医。”她眉眼微蹙,尽显疲倦,可唇角却努力微扬,微笑着说不碍。
他严肃起来,“听本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