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手足无措,她是万万没想到皇后会上门来。
皇后看着她拘束的样子,有些满意,这说明鱼蝶儿是惧她的,让她颇为自得。
语气便自然的放柔了许多,“京城离西部数千里之遥,晋阳王此次会走的久一些,也难为你了,刚刚大婚就要分别。”
她来本就没什么正事,所以不过是说了些关怀之语,毕竟她现在名分上是鱼蝶儿母后了。
“王爷能为皇上分忧,亦是难得的好事,儿臣与有荣焉,岂有难为之说。”鱼蝶儿答的也得体。
皇后果然面上喜悦,“你能这般通情达理,甚好!母后也便能放心了。若是闷了,可来母后宫中坐坐,也好打发时间。”
“儿臣本该去给母后请安的,只是身子还没好透,怕惹母后起恙,所以才没去请安。一直身居浅出。”
这是鹤泰走时交给她的托词,让她装病不出去。
只是她这病没装像,方才正玩的欢,被皇后撞个正着,所以现在说这话,她是无比的心虚,但是一时间也没别的托词,只能硬着头皮说了。否则一直不去请安,于情于理也说不过去。
皇后自然知道她是装的,身子没好透能那么精神?方才可是跑的欢实。
不过她此来又不是找茬的,所以也没直接戳破,只是笑道,“无碍的,母后身子一向很好,而且你这也不是什么病,怎会传染。只是身子弱了些,不过少出门也好,好好的补养着,缺什么少什么跟母后说,万不可亏待了自己。”
“什么都不缺,劳母后挂心了。”鱼蝶儿恭敬道。
皇后点头,“是个懂事的孩子,怪不得晋阳王如此喜爱于你,他对你的好在宫里可快被传为佳话了呢。”她微笑着,神情颇有些羡慕之色,却突然话锋又转,“只是这刚大婚没多久,多陪陪你才是,怎么就能舍得下。”
鱼蝶儿不知道皇后这话何意,只得往大义上答,“王爷既为人臣,理应公事为重,国事当前,儿女私情岂能作为羁绊。”
皇后见没挑起她丝毫不满或怨言,心中有些郁闷,怎么这鱼蝶儿失忆了还这么聪明,话说的滴水不漏。一点间隙都寻不着。
不过既然来一趟,一点点蛛丝马迹都没找到,总是心不甘的。
她便换了一种方式。
突然若有若无的叹了一声,“晋阳王就是太年轻了,这凡事啊不能都冲在前头。你也太过懂事了,也不知道劝劝。”
“母后,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儿臣不明白。”鱼蝶儿一头雾水。但是她也听出了皇后的意思,是说鹤泰这差事不好?所以她直接了当的问了,想知道的更清楚一些。
鱼蝶儿这一问,正中皇后的下怀,但她反而做出一副说错了话的架势,敷衍道,“母后随便说说的,就是体恤你而已,没什么特别的意思。”
这话自然不能让人信服,一听就是另有深意。
“母后,有什么话还请直言,是不是王爷他此行有危险?”鱼蝶儿紧张不已。
皇后看着她的神情,踌躇了一下道,“这话就是母后也不好乱说,只是想想这路途如此遥远,定然少不得山贼匪患,是太平不得的,不过也是母后多虑了。晋阳王他自然揽了这个差事,或许早已有了十足的把握。”
鱼蝶儿垂首不语,数千里,那是多么遥远,在她心里,一直觉得他是什么都难不倒的,现在想来,的确危险重重。
他若是为国捐躯了可怎么办?
想着,不由得红了眼眶。
皇后一直密切关注着她的一切神色变换,看她担心的就快哭的样子,便知她对鹤泰此行的安排部署是一无所知了。
也或许鹤泰就是没什么准备,此行只是护送公主去和亲,没有别的打算的。
因为按照宫内流传的那样,鹤泰对鱼蝶儿千般万般好,若有什么计划,就算她不全知道,应该也会略知一二,不会像现在这样,全然一无所知的样子。
皇后此来这一趟,确实是想顺便探听点什么,现在等于是什么都没问出来,不过没问出什么或许是好消息,只是不知道这鱼蝶儿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的。
看她的样子又不像装的。
这下子皇后便能稍微放心了,也算对罗氏尽了力。
虽然皇后给罗氏所传的信上是言之凿凿,对那老嬷嬷说的也是很肯定,可其实她对鹤泰这一行也有疑问和怀疑。
也想过这其中是否有诈,毕竟刚发现宝山,鹤泰就要远行,还是去西部,太巧合了。
不得不说皇后是心思缜密的,很多事情她也想到了,只是放弃这么个好机会实在不舍,所以便没对罗氏表露出来而已。
也可能是因为在她心里对罗氏已没有了那么在乎,只是尽形式上的责任。
今儿演这一出,也只不过是给那老嬷嬷看得,让罗氏知道,她这个皇后还是在为着罗氏而心力交瘁的在盘算的。
虽然这是做在表面上的,但总能让罗氏对她放心,也安心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