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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巽在一处破败的院落中等了好久,豹子头突然闯进來,冲着阿巽点点头。阿巽立刻起身,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就往门外走。刚出屋子,院门已经打开,苏任带着韩庆和黄十三走了进來。今日多了一个人,阿巽觉得奇怪,却也沒有多问,对苏任施礼,将几人让进屋子。
苏任在上手坐定,韩庆和黄十三一边一个站好。苏任问道:“什么要事,”
阿巽道:“安排在明德殿下的人送來消息,徐來和刘宏、刘无采准备毒杀衡山王刘赐,要将罪责推到刘爽头上,利用衡山国百姓和张广昌擒杀刘爽,以便刘广顺利继位。”
韩庆立刻问道:“由何人动手,”
阿巽看了一眼韩庆,又看看苏任。苏任道:“这位是韩先生,我的幕僚,他们准备让谁动手,”
阿巽调查过韩庆,自然知道他是谁,沒有多问,连忙道:“刘宏,准备以探病的名义,送给刘赐一些药材,其中有两种相克。”
苏任道:“这伙人越來越不择手段了,可听清是什么药材,”
阿巽摇摇头:“刘宏沒说。”
苏任能感觉到韩庆有些着急。当年韩家以谋反被满门抄斩,只有韩庆因被**娘带回了自己家才免遭一劫。一夜之间从淮阴侯府公子变成了朝廷钦犯,只能隐姓埋名游荡在外,三十几年來四处漂泊。当日若不是刘赐见其可怜,赏了一口饭吃,说不定韩庆就要饿死街头,为此才会做了衡山国谒者。虽说刘赐与韩庆有灭家之恨,总归也有救命之恩,如今知道有人要谋害刘赐,韩庆不能坐视不管。
苏任扭头忘了韩庆一眼:“韩先生不用着急,,衡山王再怎么说也是大汉诸侯王,谋杀他就是谋反,作为朝廷官吏不能不管。”
韩庆立刻拜倒:“韩庆拜谢先生,”他知道苏任之所以插手,就是为了替他还刘赐人情,站在苏任的角度这种事对朝廷有利,只要衡山王一死,苏任说出真相,徐來、刘无采、刘宏全逃不脱,再加上刘爽和刘孝这两个逆子,衡山国最后的结果很有可能撤国建郡。
苏任将韩庆扶起來:“忘了给韩先生说一句,在我家里不兴动不动就下跪,大家都是平等的,有话就说,跪來跪去的生分,等回到长安你就明白了。”
谋杀刘赐的计划是刘宏先提出來的,此言一出将徐來和刘无采都吓了一跳。再怎么样刘赐都是他们的丈夫和父亲,亲手杀了他,心里那道坎过不去。
刘宏呵呵笑道:“每个人都要死,只是早晚的事情而已,若衡山王叔不死,刘广兄弟哪來的机会,别看现在刘爽被猜忌,刘孝被关了起來,若王叔一时糊涂让这两人翻身,倒霉的就是咱们了,只有刘广兄弟坐上王位,咱们才能彻底放心,一日沒有继位,就什么变化都可能。”
“还有你,”刘宏一指刘无采:“你的事情,王叔虽然不说,心里却认为你是他最大的耻辱,若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将你赶出王府,呵呵,就凭你能活命就不错了。”
徐來和刘无采对望一眼,两人都不敢先点头。刘宏又道:“再说此事是我做的,和你们沒有任何关系,就算事情败露也是我的事情,你们就当做不知情便是,做这些可都是为了你们,对我沒有任何好处,做还是不做给句痛快话,不行就当我沒说。”
两人还是沒说话。刘宏叹了口气:“若不说话,我就当默认了,明日便派人准备,如何,”
徐來想了想:“你可保证此事绝对不会出纰漏,”
刘宏笑道:“叔母放心,小侄有绝对的把握。”
徐來犹豫了好一会,试探性的问刘无采:“无采呀,你觉得呢,”
刘无采脸都白了,那可是自己的父亲,亲生父亲。看看徐來,又看看刘宏,刘无采痛苦的闭上眼睛:“一切都听母后的,”
刘宏点点头:“好,此事就这么定了,”望着旁边沉默的刘广,刘宏深施一礼:“在下恭贺衡山王继位,”
刘广瞪了刘宏一眼,一声不吭。
回到翠香楼,苏任和韩庆一起进了屋子,吩咐黄十三和蛮牛,任何人不得靠近。两人整整商谈了一夜,直到第二天天明的时候,韩庆才从里面出來。一夜不见,韩庆一改往日的沉默,走路都带着风声。急匆匆出了院子,很快便消失在晨雾中。
苏任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伸了个懒腰,让蛮牛去准备吃的。一天一夜沒睡觉,黑眼圈很重。用凉水洗了脸,又让黄十三准备马车,他要去一趟世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