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嫣推门而出,径直走了。庄青翟也没管,坐在座位上,心里反倒平静下来。朱买臣、边通走了进来,两人与王朝都是庄青翟的门客,深的庄青翟推崇,平时庄青翟有事便会和两人商议,被称为三精。这一次还是第一次两人主dòng凑上来。
庄青翟请两人入座。朱买臣与边通对望一眼:“武强侯因何事愁眉不展?可否告知我二人,我二人也好替武强侯分忧。”
庄青翟笑着摇摇头:“只是朝中琐事,并无大事。”
边通又道:“可与中大夫有关?中大夫是陛下近臣,武强侯若是得罪了他,对您非常不利。”
“他算什么近臣,跳梁小丑而已,不提也罢。”
“哦?看来中大夫失势了,既然如此,武强侯更不应该与其走的太近,若是被陛下知道,甚为不妥。”
庄青翟点点头:“嗯,此言甚对,明日我便吩咐下去。”
边通又道:“这几日长安大街小巷,都在传言苏任的功绩,被称为天xià少有的英才,攻破岭南四国,俘获越人数十万,此等大事不知陛下如何应对,若需要我二人帮助,请武强侯赐教便是。”
“哎!此事不用我管,陛下已经下旨,安置越人百姓的事情,全权交给苏任,苏任此人有七窍玲珑的心肝,这些事情难不住他。”庄青翟靠在扶手上:“不过,苏任身边没什么人,若我向陛下保举你们二位,陛下或许会征辟你们,二位先生可要做好准备,到了会稽当大展拳脚,留在我这里只能埋没二位才华。”
朱买臣与边通一听,大喜过望,连忙起身跪倒:“多谢武强侯栽培,小人绝不敢忘厚恩。”
庄青翟摆摆手:“还是要劝你们一句,到了会稽勤勤恳恳,且不可与苏任起争执,若是闹到陛下那里,为了苏任,陛下绝不会手下留情。”
两人再拜,连称不敢。
天上掉下来的好事,让朱买臣和边通兴奋不已。来长安的目的就是求官,只可惜一直没有机huì,这才寄人篱下,如今总算熬了出来,哪有不高兴的道理。两人没有回房,一道出了庄青翟的府门,想要寻找一个酒肆庆祝一番。长安城最有名的酒肆自然是翠香楼,离的也不远,二人便联袂而来。
“朱先生,边先生,你们二位也来了?”说话的是一名中年人,长的尖嘴猴腮,两撇小胡子抖动几下,格外跳脱。
朱买臣与边通连忙回头,一见此人,连忙施礼:“原来是王先生,失敬失敬!”
王朝、朱买臣、边通三人的轨迹基本相同,前几年,一起来到长安,一起求官。然而谁的时运都不济,任凭他们如何努力也没有结果。朱买臣一度心灰意冷,准备投靠好友严助,被王朝和边通劝住。按照历史的轨迹,朱买臣去了会稽给朝廷出了平叛越人的建议,得到刘彻赏识,从而以会稽太守起步,历任主爵都尉,最后上升道丞相府长史,继而向丞相推荐王朝、边通,三人共为丞相府长史,一起飞黄腾达。
事情的奇就奇在这里,因为苏任的到来,朱买臣没能去成会稽,自然就没有机huì向朝廷献策,所以直到现在还是庄青翟的门客。三人提早在这里碰了头,依然视对方如兄弟,这恐怕就是所谓的臭味相投吧。
“呵呵呵,二位面带喜色,应该是有好事吧?”王朝倒背双手,心安理得的受了两人拜见:“若是我没有猜错,武强侯要向陛下保举二位了吧?”
朱买臣一笑:“王先生果然神人也,刚刚武强侯才答应,王先生一眼便看了出来,在下佩服。”
“果真如此,不知保举二位为何官?”
边通眼睛一转:“王先生猜猜看,猜中,这顿酒钱我们请。”
“哈哈哈……,那就不客气了!”
三人进了翠香楼。正是中午时分,翠香楼的生意正好。在伙计的引领下,三人上到二楼的雅间。王朝年纪最dà,自然上座,一番客套之后,话题又回到了刚才的事情上。
王朝看了看左右二人:“不会是会稽吧?”
朱买臣一愣:“王先生真说对了,正是会稽,如今会稽正是用人之际,我等心怀抱负,去了才好施展,总比继续留在长安强些,我二人这次打定注yì,此次尽心办事,替自己挣个前程。”
边通连连点头:“王先生可愿同往,我等三人也有个照应。”
王朝摇摇头:“会稽虽好,苏任却是商贾出身,你我饱读诗书,岂能留在这人手下?即便将来一飞冲天,也会被世人诟病,不但我不会去,奉劝二位先生,还是打消此次行程为妙。”
朱买臣与边通立刻皱起眉头,半天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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