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是虚幻。
一切皆为梦幻泡影。
地上一片残木,残木下面,压着一张画像。
看到地上的画像,萧溍眼睛微微地刺痛着。
纸上的画,是他夜深人静时,描绘下的她。
画上的她,眉眼弯弯,像是在嘲笑着他的天真。
偌大的书房仿佛在突然间就变得狭窄了,狭小得令萧溍透不过气来。
他走到练武场上,试图如往常一般,打几圈拳就能冷静下来。
然而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那一天,她搂着他的脖子,温软地吻上来的情景。
他还记得那日的她是多少的柔软,也记得那日他的心跳是多么的快。
但,想得越多,他越觉得今日的一切是个笑话。
萧溍走到兵器架上,把长弓取下,在马厩里挑了一匹马。
张全管事匆匆跑来,问:“王爷,您要去哪?”
“打猎。”萧溍翻身上马。
张全又问:“您要去几日?”
“不知。”萧溍坐在马上,腰背笔直,“兴许就不回来了。”
张全一愣,正欲再问,萧溍已策马离去。
萧溍走了许久,宓月仍呆呆地坐在假山上,呆呆地出神着。
她心乱如麻,糟得如一团杂线的思绪怎么理也理不清。
如果萧溍所说的将来成真,韩潇变成另外一个长相陌生,性格截然不同的人,那么,与前世韩潇一模一样的萧溍和那个人站在一起……
不会的!萧溍就是韩潇!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可是,如果不是呢?如果萧溍和韩潇仅仅是两个相似的人呢?
如果这个世界没有韩潇……
如果没有韩潇,她在这个世界又有什么意义?
她又为何而来?
宓月双手抱着头,将脑袋埋进胸口。
她以为自己是个很坚强的人,不会被摧垮的人,但她发现,她并没有她想象的那样坚强。
她是个脆弱得不堪一击的人,而韩潇,就是她的所有弱点。
“小月。”欧阳神医抓着医书走了过来。
宓月让心情平复了些,才松开手,抬起头,“欧阳老先生。”
欧阳神医看到了宓月泛红的眼睛,“方才与沐风吵架了?”
“没有。”宓月下意识地否认说。
“我都看到了。”欧阳神医又是摇头,又是好笑,说:“方才我都看沐风怒气冲冲离开的样子了,啧啧,我算是看着沐风长大的,还是第一次见他生这么大的气……”
而惹了萧溍如此大怒的罪魁祸首竟然还能好好地活着,毫发无损,这更是欧阳神医从未曾见过的。
宓月低下了头,想着他离开的时候,那受伤的样子,她心里顿时被难过占据满了,脑海里也一片慌乱。
“你们为何闹成这样?”欧阳神医极为好奇。
宓月突然问道:“老先生,您能给我讲一讲,关于萧溍的事情吗?”
“不知小月想知道的是哪一些?”
“所有的事。”
欧阳神医捋了捋胡子,说道:“那就太多了,兴许说到太阳下山也说不完。”“太阳下山了就点着蜡烛说。”宓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