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南线明军,不免有一段长时间的休整。
“本帅以为,此地应设行省,长期驻军。”
李争鸣瞧着那绵延起伏数百米高的山势,指点江山,身侧将领,参谋们纷纷出言附和。
“标下附议,这样辛苦打下的地盘,可得守住了。”
“标下附议,这皱褶山虽不高却草木丰茂,山中物产可供大军自给自足,大军衣食无忧!”
纷纷扬扬的议论声中,李大帅心中欢喜还很得意,飘飘然了。
“咱爷们儿不学霍去病,偌大地盘打下了,竟寸土不取又缩回去了。”
““正是,这一回咱李帅裂土封侯,也不输那霍去病。”听到裂土封侯这样的字眼,飘飘欲仙的李争鸣心中一根绷紧的弦竟被拨动了,警觉,一丝寒意透体便如兜头浇了一盆凉水,让他瞬间打个激灵,清醒过来,不动声色的转身瞧着那人。那是一个参谋司属官
,下校尉,平日里行事低调待人一团和气,满是笑容的脸上写着人畜无害四个大字。李争鸣眯眼瞧着他,却不言语,那人被他盯着看,全身上下的不自在。气氛霎时有些微妙,心思细腻的敏锐察觉到李帅的不妥,笑意收敛,心思单纯仍在高声说笑,李大帅眯眼在众将身上扫了一圈,人间
百态尽收眼底。
裂开大嘴,李帅笑了,戏谑道:“你身上生了虱子么,扭个不停。”
哄笑声起,那校尉窘的满脸涨红,慌忙不迭的打躬作揖:“标下出言无状,大帅莫怪。”李争鸣只在心中冷笑,这怎会是出言无状,怕是别有用心吧,裂土封侯,封的哪家的侯,吃的谁家的粮,这里面学问可大了。熟悉这位李帅的心中发寒,瞧着那校尉便如同瞧见一个死人。辽军李帅李好运
,面相憨厚,瞧着便像一个老实巴交的佃户,然而熟悉他性子的将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老实人可是长着颗七巧玲珑心。
在他跟前打马虎眼,竟敢挑唆李帅与大都督不合,这真真是嫌命长了。
“你叫什么?”
李帅垂询,一面憨厚和气,那校尉慌忙答道:“在下赵尔丰,湖广人。”
“湖北还是广州,没个准地方么。”
“回大帅的话,湖北,湖北人。”
帅营中瞧着一团和气,其乐也融融,波军阵地却如洪水泛滥一般,冲垮了堤坝,沿着山麓倾泻而下。波军全线溃败,守在波军后方的两万俄军,竟扔下武器一哄而散了。
数个时辰后,傍晚。南乌拉尔山西侧的山脚下,兵荒马乱,数万溃兵如末日降临一般惶恐,一队轻骑从混乱的军营中冲下山,慌不择路的奔西北方夺路而逃,拉开了波军,俄军,哥萨克人争相逃命的大潮,战线崩塌,全军溃
败,有马的自然便逃的最快,没马的疯狂争抢。绵延数十里的联军军营中,马匹极多,不拘是战马还是驮马,抢了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