棵树上,树就在近侧,虽然不够粗壮,叶子未成,只是新芽微露,但树杈处尚可勉强容身,于是柳枫向天拔起,跳了上去,落在高处,倒不易被人发现。
一般人极少向天上看,所以柳枫立在树杈处,也没有人发觉。
人的感情是复杂的,柳枫在产生数道疑问后,还是决定先暗中观察局势,看看情况会有什么变化!
这时,李朝及钟离已走到轿前,挑开轿帘的时候,李朝微一低首,就从袖里拿出了个檀木匣,面上闪出忧伤之色,叹了口气道:“说是三百年才生成一棵,却不知效用几何,能否治好大哥的病呢?若然无甚效用,李朝岂非又让他失望?”当下又叹了一口气。
这时,那钟离望望李朝紧握在手里的檀木匣,突然抢夺过去,一转身,人已掠开三丈。
李朝大惊,厉叫道:“钟离叔叔,你干什——”话未完,她已觉得不对,生生将话咽回,冷冷瞪着面前的钟离,喝道:“你不是钟离焉,是谁?把东西还我!”
钟离嘴角哂笑,瞅着檀木匣,戏谑似地将目光移向李朝,道:“碧霄仙子这一声‘叔叔’,可叫的实在动听之极……”说着,从面上撕去一面人皮,哈哈笑道:“小生今年不足而立,比姑娘长了八岁,以前都有叫哥哥的,可没有姑娘这般大的叫叔叔,不过能做一回碧霄仙子的叔叔,也不枉此生啦!”
李朝气极,瞅着这假钟离,暴喝地叫出他的名来:“好啊,杨凌烟,你敢欺到本姑娘头上,今日,我定不饶你!”说罢,长剑出鞘,在空中划开三丈,整个人向前飞纵,握住剑把,刺向杨凌烟。
那杨凌烟号称岁寒之竹,手上兵器是只玉箫,当下将玉箫摆开,玉箫顿时拉长五尺,格开李朝一招。
不等李朝出招反应,他急速将身错离七丈,收住身形,朗朗笑道:“碧霄仙想动手,我杨凌烟自会奉陪,不过不是现在,如果要拿回此物,三月十五,长安城天香楼再会!”不待声落,身形一展,已以轻功跳离了李朝视线。
回声四响,却掩不住李朝的怒气,李朝原地顿了片刻,猛然斜眼四扫,朝外喝道:“热闹已经看够了,朋友,你还不下来!”
柳枫只得从树上跳下。
萍儿咦的叫了一声,李朝冷声道:“能躲在树上,连杨凌烟也不曾发觉,武功想必一定不弱——”说至此,已冷哼道:“在树上看热闹,杨凌烟从你那个方向逃走,朋友何以坐视不理,竟自观望?”双目扫向柳枫。
柳枫却冷笑一声,径自转了个身,朝着山坳另一处走了,他使得轻功,步法极快,眨眼已没了踪迹。
待他离去,萍儿朝着李朝疑惑道:“原来姑娘知道他没走,那——假如杨凌烟不出现,姑娘不怕他心怀不轨么?怎的轻易就将成形首乌拿出来啦,这下可糟了,公子的病怎么办呐?”
李朝闻言,嘴角斜出一丝诡笑,敲了敲萍儿的面额道:“你个笨丫头,不懂的事情还多着呢,不告诉你!”遂不再理会萍儿,钻进了轿子。
四个小童抬轿前行,萍儿跟在旁边,想了一会儿,忽而朝着轿子恍然道:“噢,原来姑娘是故意的,害萍儿受了好几天的苦哩!”
在她们离去后,柳枫从一旁另一棵树上探出头,心下疑惑,究竟何人,为何与青儿如此神似?
仅一招攻势,可看出武功路数,与天绍青越发相像,如此一来,引得柳枫更狐疑。
正在柳枫纳闷间,远处又传来一阵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