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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静无法忍受他的漠视,猛地就地拾剑,冷寒着起身,因为身子不稳,以剑撑着,站将起来,环视院落一番,突然狂叫。
周围正有许多月明教弟子,知道她的脾性,纷纷错愕,惊恐道:“端木姑娘,不要杀我,不要杀……”
语未止,端木静已将剑高高举起,朝他们疾扑,“啊……”一声大叫,朝四下狂劈,不到片刻功夫,众人慌不择路,四散奔逃。
又是一个失狂的人!
柳枫非常不喜,端木静疯狂发泄,他再也不想看,举步迈进门里。
只听一声:“静儿!”贾天命从内堂疾奔而出,来到外面,见到惨状,不由失惊。
这时,端木静在一旁失狂,全身深深渗血,紫衫已没了原先的娇艳。
贾天命大骇,急忙飞奔上前,拦下她一招,双手猝然探出,止住端木静的神庭穴位。
他到底是端木静的师父,一招便使端木静晕厥。
贾天命仰天一叹,拖着晕迷的端木静,一路施开轻功,直接拦住柳枫,大怒道:“你就是柳枫?”
柳枫不语,早知这月明教的人不大讲理,今番必无好事,摆出一副要打就打的神气,也不想多说。
贾天命见他不搭理自己,急叱道:“既出同门同宗,何故如此残忍?静儿什么地方得罪你了?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受刺激!”几乎是跺脚怒吼,脸色赤红,要暴跳如雷了。
柳枫轻哼一声,已知这是端木静的师父,侧身避开他的怒视道:“那又如何?难道我该死?你的徒弟要打我,还下手不留情,我就站着让她打?让了她几招,放她走,她不走,还与我缠斗,你说她是不是疯了?刀剑本无眼,她这都是自找的。”
见贾天命瞪着自己,面带杀气,他又冷哼道:“她受不受刺激与我无关,我今天来不是看她发疯的!”语罢,又转朝大堂走。
华山一战后,贾天命负有重伤,此刻自知没有全好,不能力战,只好朝天叹道:“人说柳枫无情,老夫本不相信,今日总算见识到了,静儿有错……”
柳枫见他讽刺自己,回身冷喝道:“她是有错,我说过与月明教无瓜无葛,不要老是烦我,你们杀我也就罢了,却连累别人作甚?非要与天家和华山动手不成?”
“你来就为这个吗?”边灵带着一干人走了出来。
每个人皆是怒瞪柳枫,身后程品华如看戏一样,看着这情形。
柳枫满脸不悦,冷冷笑道:“只怕我做个软柿子,你们就得寸进尺。”
边灵刚刚得知程品华与端木静背地袭击过柳枫,被柳枫一通指责,面上无光。
但她乃一介教主,虽则心中抱愧,却很沉着道:“你不是已经杀了本教这么多弟子,还不能泄愤?不要忘了,你与月明教大有渊源,嗜杀同门,这叫违背祖训。”
程品华也越众而出,指斥柳枫道:“那臭丫头也没死,何况就算与天家结怨,有什么祸事,以你柳枫的作为,大可推卸责任,何必如此震怒呢?那些同门全都被你杀死,你根本对不起先祖,更无言面对你师父。”
柳枫不料得她们这般口气,开口闭口俱是同门之谊,略有些震惊,但很快恢复镇定,拂了拂袖道:“一段时日不见,你们对柳枫的来去,倒很了解?”
边灵接话道:“看在同宗一派的份上,本座既往不咎,还可以答应你,以后不会有人骚扰你,不过有个条件!”
柳枫不言,就等她怎样说。
边灵顿了顷刻,说道:“本座一向对静儿与品华,视如己出,有意将她们许配于你,与你联姻,你喜欢谁,二人选一则可,同宗成亲,也算好事一桩,还可把以往两派的很多恩怨消除,方才你的过错,看在你师父面上,就算了吧!”
柳枫闻言大笑,良久说道:“你们这些人,只怕早就算计好柳枫了,可惜教主要知门当户对,我现在觉得皇孙贵胄与民女不可匹配。”
他说的和颜悦色,竟没一点怒气,但却让人发寒。
程品华再也忍不住,冲将出来道:“谁稀罕你。”
柳枫冷哼道:“好的很,你也不愿意,咱们两厢作罢,别说之前没有遇到青儿,你们不会如愿,更何况——如今有青儿在,你们就更不要妄想。”
他像是不放心,说了这句话,说完就朝外走。
贾天命不肯罢休,抢身挡住柳枫。
柳枫望望贾天命怀中的端木静,嘴角斜起一笑道:“我既然来这儿,就不怕出不去,贾长老是要找我算账,还是医治令徒?”
贾天命权衡利弊,月明教如今势力薄弱,就连教主也有伤在身,华山一役后,聂贞自行回了大理养伤,飞天圣女更多日藏匿不见,而这里又只是分舵,没有多少弟子,如此便少了几分底气。
边灵大方道:“让他走!”
贾天命只得任由柳枫离去,虽然放走了他,还是不服道:“这柳枫未免太嚣张,要不是老夫伤势未愈,岂会教他猖狂,少不得给他两个耳光。”
方勿败等人自是趁势附和。
边灵冷冷笑道:“此人生性高傲,难以管束,看他冷漠,其实贾长老应该知道,他也是留了一手,不然静儿此刻焉有命在?既是不愿本座给他安排,那也是他劫数难逃,他终究要沦落武林,咱们等的就是时机,到时本座不怕他不就范,要好好收拾他。”话里有话。
贾天命一愕,转瞬恍然大悟,心情也转好了,方勿败等人则似懂非懂,边灵也不屑再说。
柳枫从山道走回,山风吹起天绍青的鬓发,消除了后顾之忧,而天绍青也没事,他大松口气,将凌乱的发丝给天绍青理顺,温柔道:“青儿,咱们这回走吧。”但危险却总没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