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恨道:“一个也不能放过,杀!”
一股劲风忽然从他们身上暴起,楚关山与华听雨举掌劈向月明教那边,贾天命及聂贞急忙挡住边灵,硬生生接下二人一掌。
边灵与赵铭锐往前横扑数丈,也同时翻起肉掌,倏然在半途相接。
此刻,峰顶又变成他们互相猜忌了。
华山派伤亡过多,无意在此多留,且华山四剑与上官倚明等人都有伤,又丢失天名剑,怕还有人血洗华山掌教,没心思理会这场纷争。
天倚剑扶起李裳,华山四剑探了探李裳伤势,摇摇头,风记真道:“她伤得很重,快将她扶回去吧。”言罢,一个个离开峰顶。
清平与那弟子也扶起不平,慢慢跟在他们后面。
天绍志因担心母亲,加上自身又被竹器刺中,也没多余气力,由钟妙引搀着,下了峰顶。
只剩钟惜引,还在观望玄天门与月明教恶斗,猛见华山派的人不见,骇的一跳,也不敢与这伙人为伍,朝远处叫道:“清平哥哥,等等我!”
沈无星夫妇却没走,冷冷瞪着月明教两个护法。
待天倚剑等人走了,无人约束,沈无星想也没想,便提剑追击熊必昌与郭启亮,那二人哪敢懈怠,眼下他们也不好过,不想打架,见沈无星追来,忙往山下逃,沈无星也就跟了出去。
天绍琪拦不住沈无星,又怕月明护法暗害,沈无星又是个死脑筋,只得在旁相帮。
峰顶上,厮杀仍然不减,边灵与赵铭锐杀红了眼,渐渐支持不住。
蓦然,聂贞被楚关山拍倒,边灵看看大势已去,生了退意,把赵铭锐甩脱,拉起聂贞就逃。
贾天命见教主走了,自己也没意思,虚晃一招,也遁得无影无踪。
赵铭锐便与楚关山等人下了山,才到山下,忽见迎面走来一人,本还在愁闷中,看见他,喜出望外,叫道:“门主!”
到了赵铭锐跟前,那人有些吃惊道:“门主,是谁把你伤成这般模样的?”又斜望玄天门两个长老,都是面色惨白,走不稳当,讶异道:“如何两位长老也受伤了,那华山七剑当真如此厉害?”
赵铭锐不答,冷着脸,扼住他的咽喉,怒问道:“你怎么没有死?这么久,干什么去了?”把那人摔在地上。
那人捂着咽喉,咳了几声,说道:“那晚有人暗算我,我进入厨房,丁未丙就拿走我的药,我与他纠缠了一阵,他要拉我去大厅治罪,可这个时候,屋顶掉下一只
蜘蛛,偏巧的很,落在丁未丙身上。那蜘蛛先时没咬丁未丙,只是爬上他的脸,岂料丁未丙别的不怕,就怕那蜘蛛,正要张口呼唤,就倒在地上人事不知。”
听到此处,杨凌烟问道:“很明显有人下毒,他是中毒而死,那你怎么没事?”所指正是碧海楼内,丁未丙与祭月在厨房相斗的事。
祭月身子哆哆嗦嗦,还有些后怕,颤声道:“我见他突然死了,就往外逃,哪知有阵毒烟飘来,我就……原本也想呼救,知会你们,可……可是……”
他不敢说,赵铭锐看穿了他,轻哼道:“怕出声,立刻就会没命?哼,没胆的东西,要你何用!”
祭月知他胆大,不好顶撞,凛然打颤道:“我平时备有辟邪之药,不过我也想不明白,他们可以趁我晕了,再杀了我,但又为什么没有下手?醒来一看,到处都是死人,门主你们又都走了,外面还一直下雨,我只好躲在附近,打听门主的下落。”
赵铭锐忍住气道:“既然没死,速去找人把铭希叫回来!”
这便是赵铭希后来在河木村突然而去的原因,是得了兄长赵铭锐的召唤。
几天后的华山,天倚剑带着昏迷的李裳下山了,天绍志及钟妙引也一并赶赴裳剑楼,天绍琪与沈无星也去了。
裳剑楼的绿俾、梅俾自动请缨,赶去苏州求助苏神医,希望可以医治李裳。
那日恶战过后,钟妙引本想找机会问钟惜引关于武功的事情,哪知钟惜引提前离开华山。
她不明白妹妹为何不告而别,只见清平满面黯然,总是怅触前尘,却不是因为钟惜引。
清平终日兀坐在山峰上,遥望那碧海蓝天,静静地出神。
那日他说把钟惜引当妹妹看待,钟惜引一气之下离山。
清平实际上并不难过,也不觉得多么愧疚,有些事可以答应她,有些事却不能答应她。
那是他的秘密,他不能委屈自己,也不能强迫自己。
欺骗一个人,很不对,清平常这样说。
六年前,有一个十二岁的姑娘常常和他在这里玩耍,清平那时痴长一岁,也说不清两人相处是什么感觉,只是习惯了那种怀念,此后年年回味,然后他还会想起黄居百大寿那天,他初见天绍青长大后的样子。
清平很后悔自己秉性怯弱,明明心里想好的事,平日自问不会胆怯,偏偏见了她,不会说话。
他悔恨着每一天,钟惜引却说:“你把我当妹妹,我却不想要你这样的哥哥,以后不会来了!”转身而去,离开了清平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