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了,一表人才,明飞交给你,我真欣慰,安心了……”
郑松昭喜极,一时激动落下眼泪,而此时,天绍轩已找出了守卫身上的钥匙,替他解开铁链,将他的手臂扯住道:“世伯,我们走,去找明飞,她在外面等着你呢!”
“嗯!”郑松昭重重地点头,两人疾步往出走,连过好几处庭院。
天绍轩心知山庄弟子警觉,走的极快,而郑松昭因被关押时日过久,全身又被刘延廷封了要穴,行动不便,因此走起路来踉踉跄跄。
最后一个院落,只要过了这关,郑松昭就可以一见天日,脱离阴暗。
天绍轩瞥向不远处那堵院墙,想着外面便是旷地,心里兴奋难耐,两只手紧紧搀住郑松昭,催促道:“世伯,快点!”
三丈之距,两人正要跃出。
不想飞云山庄弟子鱼贯而出,眨眼将两人围住,天绍轩才知中计。
“这一招瓮中捉鳖果然奏效!”刘延廷越众而出,捋须狂笑:“师兄,今时不同往日,你以为可以这样逃出去?”
郑松昭尚未答话,一旁的伯麟瞅着天绍轩,道:“又是你这小子,到底何门何派?与姓郑的是何关系?甘冒如此凶险前来救他?”
天绍轩的目光自伯麟及刘延廷身上掠过,道:“行不更名,天倚剑之子天绍轩正是在下!你等长期囚禁郑世伯,害他二十载不见天日,此等行径,妄称江湖好汉!”
伯麟恍然大悟,接下话道:“原来裳剑楼的人还没有死心,想不到我们计划如此周密,对外严封消息,还能被你找到,看来你这小子确有几分能耐!”
郑松昭猛然脱口道:“延廷,你要抓的是我,与绍轩这孩子无关,他与你无冤无仇,你放了他!”
刘延廷没想到他会如此说话,诘笑道:“你求我?”似乎觉得这极为滑稽,古怪地笑了起来。
天绍轩忍不住朝郑松昭道:“世伯,别这样说,我们一定出的去,相信我!”
刘延廷冷哼一声,猛然厉喝道:“谁也走不了!给我上!”语落,数十把刀剑朝天绍轩乱砍。
一缕阳光照进庵堂,郑明飞终于醒转,苏醒后只觉得后颈很疼,下意识揉捏期间,突然忆及昨晚,难不成是天绍轩将她打晕?或者有人将自己打晕,抓走天绍轩?
当下她惶急地奔上街,也不知该去何处找寻,茫然地瞅着人群,不明天绍轩处境,只道一晚过去,就算去了哪里,此番时辰亦该回来了。
她十分慌乱,来到街上,见人便问:“有没有见过我相公?”没头没脑一句话,样貌也不会形容。
行人俱觉莫名其妙,不是摇头,便嫌她碍事。
郑明飞走进一家古玩店,古玩老板上前招呼,她却急拽老板的衣袖,问道:“你有没有见过——我——相公?”
古玩老板见她说话疯言疯语,不买东西,也没了耐性,抖开衣袖将她一甩,不耐烦道:“你相公是谁呀?”
郑明飞双手比划道:“他……温文尔雅,斯文有礼,对了,他手里常拿一根笛子,个子大概有这么高?”
古玩老板不欲搭理,郑明飞却不死心道:“你有没有见过他?”见店家摇头,转而来到街上。
“你有没有见过一个手拿竹笛的男子,很斯文的?”
每当她询人问时,众人俱是摇头。
郑明飞失望地叹了口气,暗道:“难道去了飞云山庄?这么久没有回来,会不会有危险?”
这时,角落里立着一位中年相士,打量了她很久,突然过来拦住她道:“姑娘可是找人?”
郑明飞闻言一惊,忙将目光转向他道:“你怎么知道?”
相士笑了一笑,道:“姑娘所找之人可是位年轻少侠,手里常以竹笛防身?”
“你见过他?”郑明飞当即抓住相士衣袖,急道:“他在哪儿?”
相士并不答话,眼睛盯在她的手上。
郑明飞才觉自己行为失礼冒昧,垂手松开相士道:“对不起!”
相士瞥了她一眼,缓缓道:“跟我来!”
不谙世事的郑明飞就是这样任由相士带离大街。
由于她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更不知人心险恶,江湖诡诈,不能轻易信人,加上她不辨方向,便跟着相士走到了郊外。
荒郊无人,透着森森寒意,郑明飞没有见到天绍轩,忍不住问道:“请问你真的见过他吗?”
相士只管前行,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郑明飞抬目斜顾四下,只见前方丛林密布,一时生了怯意,又问道:“你要带我去哪儿?还有多久?”
相士仍然没有应她,郑明飞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