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皆顺,人人畏惧不敢靠近,多半是他欺负别人,何时受过这等嘲弄?所以掌声越响亮,在他眼里,就越是一种侮辱。
因此过了几招后,他再也没了耐心,心道:这丫头竟然如此难缠?今天无论如何也要抓住她,不然定要受人嘲笑,苏州府从来就没有我办不到的事情。
出了事,自有老爹苏神医担着,一想到这儿,苏乔禁不住内心狂喜,手上开始加大攻势,大家笑的不是他,是老爹,是老爹!
也不知他怎的,突然就发狂起来,整颗心甚至都在笑,那种激动兴奋难以抑制,旁边人还当他想出了对付天绍青的计策,不禁为天绍青捏了把汗。
其实他是失神了,心智飞了天外,以致天绍青瞅准空隙,剑锋掉转,直逼他胸前中府穴。
苏乔被这股剑气惊醒,慌忙从纷乱的思绪中凝目,急摊双掌,合力夹住当胸一剑,屏息推走这一招。
他也有不小的力道,是以天绍青微退了两步,见天气闷热,自己手上力怯,又趁势回扫一腿,横扑过去。
苏乔纵身跳到圈外,忽然面色一寒,不耐道:“算了,今天到此为止!”说罢,转身走了,银素长衫在夏日里摇摆,刺破一缕热风。
众人见他过来,赶紧止住笑,让出一条道,有些见他靠近,生了惊恐之心,四散而逃。
热闹的大街顷刻陷入寂静之中,人群转瞬没了踪迹,走个精光,天绍青也收剑归鞘,举步离开了。
她怎知道,就在这时,后方现出一道人影?
白日青天,光幕灿烂,若天绍青肯多留一刻,岂非就可以多获知一些事情?
她走出城期间,苏乔回到了苏府,抬头仰视着匾额,嘴角不由泛起轻笑,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他急躁躁地穿过庭院,行至大厅时,几经犹豫,才举步走入,那神态,已换了个人似的。
苏神医正垂首按着手臂,在里面坐着,听见这脚步声,急忙将手臂藏住,装作若无其事地问道:“乔儿!回来了?”
苏乔冷冷瞥过几眼,也没理会,又转身出厅。
苏神医从身后叫住他道:“乔儿,一大早去哪儿了,现在这个时候才回来?”
苏乔像负怨似的,背着父亲冷哼,也面无羞愧,冷冷扔话道:“你没资格管我!”一甩袖,径自走了。
父子俩闹了个不愉快,也没谈上两句,实也勾起了苏神医一些伤心事,可眼下也顾不了这许多。
他长长叹了口气,摇头重回厅内,坐定后伸出右手臂细看,一道深深的剑伤亮与眼前,只见四周皮肉翻裂,虽经过反复包扎,红痕却依旧宛然。
伤口是刚刚一个不速之客留下的,年纪约在二十二岁许间,进来时也没走正门,而是逾墙而进,入内不问别的,却向自己打听‘天绍青’。
苏神医直觉他行踪诡异,认定为鸡鸣狗盗之辈,拒口不讲,这便将来人惹恼,挟住苏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