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道:“其实令弟身上所中穿心毒,我们倒是可以为他化解,但他先前的万步断肠毒时间太久,恐怕难以清除,除非聂贞本人拿出解药……”
话声还未落下,天绍茵已提起剑道:“我去找那个老妖婆讨解药!”眨眼,人已冲出屋。
清平师兄弟二人,恐她鲁莽行事,闹出乱子,连忙紧跟了出去,却哪里还能见到她的人影?
韩兮暗自叹气,喃喃道:好冲动的丫头!
她自也不想天绍茵生出意外,便余光微瞅钟若引,钟若引意会,便主动挑选了两名好手,一道尾随。
再说那聂贞,由于经脉受损,需要长期借助隐域宫后山的奇花异草疗伤,所以才来到此间。
她素来狡猾,算准了当日若逃,必定艰辛万分,而且隐域宫防范也必严密已极,那四处守的如铜墙铁壁一般,连一只苍蝇也飞不出。
待他们寻自己不着,便料想她已逃脱,守卫就会松懈,果然这一日,那些弟子渐渐撤去了别地。
她伏于暗处瞧了瞧,亲眼见众人走远,才慌慌地逃下山,正在逃窜间,突闻一声:“聂教王,燕千云有礼了!”一阵异响当空传来,抬头看时,只见燕千云与天绍轩,一前一后落地,挡住了她的去路。
聂贞不由一惊,暗道:真是冤家路窄,摆脱隐域宫一帮小贼,好不容易骗过他们,却又遇到这两个难缠的夺命鬼,目今我身负重伤,不能与人动手,得找个脱身的法子,甩掉这两个小鬼才行。
她却不知,自己虽有前招,那继任宫主钟若引也有后计,撤掉守卫,不过是诱她现身罢了。
故而这燕千云与天绍轩能撞见她,也非冒然,而是早早与钟若引有所联络,就在此地静候。
此番果被料得一丝不差,聂贞正自寻思,天绍轩已持竹笛抢攻过来,那燕千云眉目冷肃,展开扇子,随后呼应,以便一举擒下聂贞,迫她交出天绍志的解药。
他身子转动如流风,霍的将折扇一展,抬高便朝聂贞当头三扫,主要攻上,天绍轩就握紧竹笛,连点下盘。
他们两人不似钟妙引与天绍志那样,是力道强了数倍,又浑厚刚劲,且又是两只猛虎也似,直教聂贞应接不暇。
加之聂贞无心恋战,知道这二人既出现,四下就必然危机重重,是故不愿被缠住,总想找机会脱身,好缓解伤势,将养一段日子,否则她被拖垮,即便不死,也难以恢复了。
那燕千云又非傻子,岂会不解她的意图?其明显是招中有虚,志不在此,当下就加快招式,急攻疾打,毫不给聂贞喘息间隙,但见他扇子横来飞往,招招扑击,俱是聂贞要害。
应付一个他已够聂贞损耗体力,再兼顾个天绍轩,两人合力,等于是把聂贞逼得没有退路,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恰在紧要关头,猛见一把长剑如狂风卷浪般扫来,轻轻一荡,趁二人不注意,就左右晃一晃,扫开了天绍轩,燕千云迫于形势突变,为防是个杀招,就退了两步。
聂贞正得到了机会,定晴一看,却是那飞天圣女张萍的女儿程品华。
程品华长剑不停,蓄势疾挑,一连回旋,接着左劈右撩,连贯而出,还真有几分气势。
一时不明此人虚实,天绍轩便与燕千云对个眼色,打算犹自观望一番,于是卖个破绽,跳身显出慌张,一避而过,那长剑就斜斜飞窜,激起了一层灰尘,窜起尺来高。
聂贞见此大喜,命中有幸,该着有此救星。
这可缓了她不少力气,这程品华乃月明教门下,武艺虽远不及天绍轩,但聂贞功力犹在,虽然受伤,对抗天绍轩与燕千云力有不及,可有程品华相助,且此女心思深沉,很刁钻,倒是弥补了她的漏缺,为她取得先机。
如此,教她看到一线希望,与天绍轩及燕千云激斗,形成了不相上下的分抗之势。
约莫百余回合过后,猛听得身后传来叫声:“老妖婆,快把解药拿出来,不然杀了你!”聂贞抽空去瞧,是天家的二丫头天绍茵怒气腾腾,杀奔自己而来。
她自然了解天绍茵言外之意,心中暗笑,一挥金杖,从战圈中抽身,带着幸灾乐祸的玩味口气,讥诮道:“怎么?那个臭小子命不久矣了?”说罢,便哈哈大笑。
若非天绍志即将命归黄泉,怎会惹得这疯丫头这般动气?
天绍茵大怒,扬剑便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