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药?”
卿黎颔首。
硫磺只是其中之一,其他还要硝石和木炭才能完工,不过这这两样东西比起硫磺来就容易获得多了。
“西川的那个炸.药是什么样子,具体威力有多大,你跟我讲讲。”
凌逸辰剑眉微蹙,将她貂皮大氅上的兜帽给她戴起来,拉起她的手就走出营外,“那一仗的时候我手臂还没完全恢复,是阿越和黄副将领兵的,由他们来和你解释会更清楚些。”
他一手搂过卿黎的腰,将她护得严严实实,正要用轻功赶去主帐,却见从旁边阴影处走出来一个黑衣人影,纤弱瘦小根本引不起他人的关注,可那一双眼睛却深深地看着卿黎,满是难以置信。
“阿荏?”卿黎看清那人正是高荏,看样子,也不知在帐外听了多久。
凌逸辰暗骂一声,懊恼自己方才全身心都放在了卿黎身上,连帐外有人偷听都没注意,再看向高荏的眼神就凌厉起来,“县主这是什么意思?”特地来听人家的墙角吗?
高荏还是看着卿黎,好一会儿才长叹一声,提步向她走去。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师父说你是命格之人了……”低哑的声音,带着高荏特有的声线,被寒风吹散,卿黎也未曾听清。
高荏微微一笑,对视上凌逸辰不善的表情,挥了挥手道:“世子爷莫要动怒,我只是来找黎的,并没有听到什么。”
鬼才相信!
凌逸辰冷哼一声,可也不能真把她怎么样。
高荏是御封县主,又不能直接将她赶出军营,何况她还是阿越的未婚妻子,真要处置起来,那是不给阿越脸……
卿黎握着凌逸辰的手,让他稍安勿躁,只淡笑问道:“你来找我做什么?”这一路走来,高荏还是一样沉默少语,但卿黎总觉得她有点奇怪,可究竟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
高荏瘪了瘪嘴,“你们是要去主帐吧,一起呗。”
“你还说什么都没听!”凌逸辰大吼。
什么都没听能知道他们要去主帐?
被那震天响弄得耳膜有点疼,高荏抓了抓耳朵,无奈道:“世子爷,别太小气了行吗?”她基本上是没听到什么的,比如他们俩之间的调.情……
卿黎也有点尴尬,不过还是拉了拉暴走边缘的凌逸辰,笑了笑,“我好冷,快走吧。”再说下去,辰绝对会和阿荏打起来的。
凌逸辰忍了又忍,紧紧咬着后槽牙,终于狠狠瞪了高荏一眼,抱着卿黎直奔主帐,而在他转身的刹那,高荏的眸光突然变得异常复杂,顿了顿,也是紧跟着两人而去。
主帐里少了主帅,南宫越和七个副将轻松了不少,再讨论军事也没有什么结果,几人干脆就方才来的世子妃说了一通。
所有人里,就只有南宫越在太后寿宴上见过卿黎一面,便听得他说道:“嗯,确实是个很特别的女子,外貌不提,就她给人的感觉,便十分真实淡然,她是那种,在群芳环绕之中,犹如一朵雪中白莲,干净随性到能让人一眼就看到。”
说得异常抽象,更是勾起了在场之人的好奇心。
那韩副将直接一屁股坐下来,嚎一嗓子,“什么雪中白莲,少将军你尽会扯这些有的没的!她一个女人,大老远跑到这儿见主帅,除了小女儿性子发作,粘人矫情之外还待如何?就你吹得天花乱坠!”
他不屑地哼哼,“天下女人都一个样,柔得跟水似的,还特别缠人!就我家那四个小妾,娘啊,每次回家,都跟要把我生吞活剥拆解入腹了似的!”
韩副将一脸后怕,那模样逗乐了在场所有人。
先前劝人的中年男子拍了拍韩副将的肩膀,笑道:“老韩,你别拿你跟主帅比,人家可比你强多了,何况世子妃是一个,你那小妾是四个!哈哈,绝对轻轻松松不在话下啊!”
众人齐声大笑,忽的帐篷被掀开,凌逸辰铁青着脸搂着卿黎走进来,把她带到主位上坐下,自己则站在一边。
帐中一时安静了下来,几个人面面相觑,心中打着鼓,暗忖不知方才被主帅听去了多少。
尤其是韩副将和那起哄的,皱着脸在想,等会儿军法处置的时候要被打多少军棍。
殊不知,凌逸辰根本就什么都没听到,他不过是刚刚被高荏气到了,现在还没缓和过来。
南宫越默了默,正想出声说些什么,帐帘再次掀开,一个一身黑衣劲装的干练豁达的女子迈了进来,也不说话,只是斜斜倚靠在一边,等着众人开口。
营中更加安静了。R115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