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十,是璟皇孙和瑀皇孙的满月礼。
这一天,太子府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充斥着喜气洋洋的气氛。
一大早的,东宫外头的街道就扫肃清理,铺上红毡,等着各位权贵名流上门。
能够来参加这两位小皇孙满月礼的,都是真正的贵人。
三公九卿、侍郎尚书、国公侯爷,济济一堂,甚至皇上太后都要来走个过场,只为给这两位小皇孙撑脸面。
此等无上荣耀之事,引得全京都的人都在热烈谈论,还有不少百姓远远地将惊羡的目光投向太子府。
辰时刚过,卿黎便带着礼物上门。
这个时候来的客人还是极少的,她算是头一批,又因为她与许华云的关系匪浅,所以直接进了内院。
许华云的伤口恢复地极好,本来卿黎建议了她坐双月子,不过这时候她再下床也没什么不便。
看到卿黎进来,许华云立即迎了上去,笑道:“黎儿来了!”她高高兴兴牵过卿黎的手,拉着她进内室。
卿黎原以为,自己来得已经够早了,谁知屋内还有几人。
一边,一个娇俏动人的女子抱着一个孩子,闪亮的大眼睛极其招人喜欢,如花般的笑颜犹如暖阳,丝丝沁入心脾。
另一边,是一个大约三十左右的美妇,手中抱着另一个孩子逗弄着。
她的身边跟着一个扎了小髻的锦衣女孩,时不时蹦跳两下,似乎心情极为不错,而她们的不远处,一个大约十一二岁的少年抱胸靠着屏风,脸色略微尴尬。
说来正是巧,那个少年卿黎还有些印象,正是一个月前在游园赏枫时,与端木槿冲撞起来的齐修小公子,而那个女孩,也正是齐弯弯。
感觉到有人进屋,所有人的视线都随之投去,而后只见太子妃正牵着一个白衣女子翩翩而来。
两人脸上都带着笑,不同的是,太子妃是幸福喜悦的,而那白衣女子则是淡然温和的,两人一道走来,迎着初冬暖暖的晨光,竟像是画中走出来一般。
齐修望着卿黎有一瞬的呆滞,随后剑眉一凛,眼里更是划过一道厌恶。
许华云站定后,向卿黎介绍那一位美妇,“这位是光禄寺少卿夫人,也是齐阁老的嫡长孙媳,更是我的礼仪老师……”
许华云言语中毫不掩饰对这位妇人的尊敬,卿黎只打量了一眼,便感受到她身上的清高之意,微微颔首打了个招呼,“许夫人。”
她曾听说过,这位少卿夫人苏氏是出自延陵首富之家,虽是商户出身,受的教养礼制却是比任何一个世家大族千金都要严苛细致,处世为人滴水不漏,性子有些孤高清傲,却是许多贵妇的楷模榜样,也难怪许华云跟着她学习仪风。
在卿黎打招呼的同时,苏氏同样在打量她,见她一脸坦然素淡模样之后,微微笑了笑,“想必这位就是世子妃吧,久仰了……”
都传闻辰南王世子妃是个极有韵味的女子,她却不知这韵味从何而来,今日一见,总算有些意会了。
苏氏这句话一出,跟在她身边的女孩立刻睁大了双眼亮闪闪地看着卿黎,一脸尊崇道:“哇!你就是给云姐姐剖腹取子的世子妃吗?我听父亲提过你,他说你胆识过人,为人所不能呢!可是,什么叫剖腹取子?很厉害吗?”
脆生生的稚嫩童音听着极为悦耳,在场的人大多都笑了,而苏氏却是皱了皱眉,“弯弯,不得无礼。”
齐弯弯似乎是极为敬畏苏氏,吐了吐舌头缩到了她的身后,却还是露出一个脑袋好奇地看卿黎。
卿黎不置可否地笑笑。
她那等惊世骇俗之举,早就在全京城传遍了,也亏得有卿家医术冠绝的名声做了掩护,让她这不属于这个时代的技术才得以未曾穿帮。
许华云走过去揉了揉齐弯弯的小髻,又拉着卿黎走向另一个貌美女子身边,“这是我双生胞弟的夫人,也是利国公府的七小姐。”
卿黎恍然,跟着打了个招呼,而那廉七也笑嘻嘻地福了福身,清明的大眼睛扑闪着,很有灵气,哪有外界传言的痴傻?
不解地望向许华云,只见后者无奈扶了扶额,“弟妹不过是娇憨了些,结果外头以讹传讹,说成了痴傻……”
利国公的祖辈是跟着太祖打江山的,名声威望极高,但是树大招风,他们可生怕哪一天被奸人撺掇了,又恰好外界传言七小姐痴傻,他们也便由着去,省的外人都胡诌些有的没的。
而他们许国公府,出了太后,现在又她这个太子妃,一时名声大噪,也需要些“丑闻”来压压,便迎娶了这位七小姐。
说来,其实廉七的性子很招人喜欢的,单纯天真,时不时会犯个傻,却极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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