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妥,你怀着身孕怎么可以回大乾?还是我回去比较妥当,我乔装一下从小路回去,躲避他们的视线。”苏晋枫替苏慕隐打消了安千荷的念头,目光柔和。
“不行不行,你的周围恐怕有数百双眼睛盯着,还是我去……”安千荷摇头连连。
“你怎么能去呢?路上太过颠簸,身子承受不住。我一人单枪匹马得回去不需半个月就能回去!”苏晋枫再次打消安千荷念头。
听着两人的一唱一和,苏慕隐才消下去的气再次被点燃,他推开安千荷的搀着他的手臂,低声喝道“够了!坐回去!”言毕,对石雕状的曾融大声道:“带路,回大帐!”
曾融抱拳高声应道:“是!王爷!”
安千荷见他态度恶劣便也不再言语,只是又厚着脸皮搀上了他的手臂,他刚刚那一吐血真把她吓坏了。看来那个恶梦是真的,他一定和萧战打斗过!
可她刚一搀,苏慕隐又将她推开。
安千荷突然想到他为何会生气,于是再次厚着脸皮去搀扶他,并且在他耳边轻声道:“方才只想着快些回去挽救场面,所以一时口快说要回去,不生气了?”
苏慕隐这才没推开,但一路上闭目,不发一言。
马车大抵行驶了两个时辰,终于到了摄政王的大帐,十几个大将已恭候在账外,一见苏慕隐就行了大礼。
百里明月早已卸下了伪装,一见苏慕隐就跪地行礼道:“臣,参见王爷!王爷万安!”
苏慕隐坐上了木椅,打量了一眼百里明月,虽只有半年不见他,但却觉得他比以往成熟了很多。
不过,他最关心的还是苏晋枫,不知这侄儿到底有没有长进,于是将其唤到他面前问道:“你受玺也有半年,这半年有何感悟?”
“回皇叔,侄儿愚钝,并没有如皇叔所期盼的那般学到了什么,只是明白了一个道理。”苏晋枫垂目,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未等苏慕隐提问,他已然道:“古人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臣方略懂其中之意。”
“师父,喝茶。”安千荷乖乖将瓷盏递到了苏慕隐的面前,柳腰轻折,面带笑容。
苏慕隐接过瓷盏,轻哼了一声,见她一脸的乖巧,心里那股气稍稍压下去了些,他撇了两下茶沫子,继续问苏晋枫道:“你说说你的看法?”
苏晋枫再次一躬身,回道:“战争是国家的大事,它关系到百姓的生死,国家的存亡,所以我们要通过三方面来对战况进行分析,第一是民意,只有百姓团结一致,才是朝堂最坚强的后盾,也只有如此战时他们才会为君主去死,不存二心。第二是天时和地势,对于我们来说就是这贲幽谷的真实地形,如果我们能正确掌握,那这场仗我们就赢了一半。三者,便是诚信和仁爱,无论是大将,还是普通的军士,都要以仁待之,但此仁义必须建立在军制上,违者,必定军法处置。立功者也必定要赏之。奖罚分明才能让将士们忠诚于你。”
苏慕隐低头抿了口茶,神色微凉,不发一言。
安千荷在他身后轻咳一声,示意他给点反应,但苏慕隐只是淡淡得道:“你只说对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