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还在吗?”安千荷喃喃自言了一句,面色陡然变得惨白。
她看见了,全部看见了,看得清清楚楚,那日是她的生辰。
她坐在破旧小院前的椅子上,抬头看着微凉的冬季阳光。他今日会不会来看她?
每一年的生辰,他都会给他煮面吃,他煮的面很好吃,她都会吃个精光。
他抚着她的脑袋,宠溺得道:“璃儿若是喜欢吃,师父每天都煮给你吃。
她抹了抹嘴,扬起大大的笑容道:“只要师父每年煮给我吃就好了。”
正在她回忆之时,一个穿着青色长衫的女子逆着阳光走到了她的面前,她的眼睛微红,吞吞吐吐得对她道:“师妹,这是师父赐给你的,他让你喝下……”
“这是什么?”她不解得问她。
青衫女子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落胎药。”
“落胎药?”她不可置信得看着眼前这碗黑乎乎的东西。
“怎么会是落胎药?”她不相信,眼泪却随之落下。
今日是她的生辰,她还奢望得以为他今日会来见见她,哪怕是一面也好。
可他给她的生辰礼物居然一碗落胎药!哈哈!原来他知道她有了孩子!他都知道的!
她再也忍不住笑出了声,想端过那碗黑乎乎的汤药,可当她的指尖刚触碰到了瓷碗,她就狂吐起来,她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捂着小腹,将胃里所有的东西都吐得干净。
这药的味道太刺鼻,太难闻!
“这女子是谁?”段天华见她的眼泪汹涌而出,捂着小腹开始狂吐,也是心疼万分,有些不忍心再让她回忆下去。
可是,若她永远只有残缺的记忆,那对她不公平!对他也不公平!
他只能紧紧抱着她,不断抚着她的后背,希望让她平复一些情绪。
可安千荷的记忆就如潮水般涌出,哪里还能平复情绪?
她所有的爱,所有的恨,就如一棵千年古树的根脉,刺破她灵魂的土囊,向四面八方蜿蜒而生,不留一点缝隙。tqR1
“她是我师姐。”安千荷轻声回他,手掌紧紧扣住段天华的手腕,用力之狠让她的指节泛白,将段天华的手腕也刺破了血。
“她何时成为你师姐的?”段天华试图调节一下她方才失控的情绪,所以穿插一段不太痛苦的记忆。
“她是在我十二岁那年上的山。她是玄清师叔嘱托给我师父的,她比我大三岁。她应该是我师妹,可她不愿意唤我师姐,所以我就唤她师姐了。”
安千荷的情绪果然平复了一些,但紧扣着段天华的手却未松开,像是抓着一根救命稻草,像是一松开,她就万劫不复似了。
段天华忍着手腕传来的疼痛,再次心疼得擦去她眼角的泪水,接着问道:“那她待你好吗?她叫什么名字?”
“她的名字叫书玉霜,她待我很好,就像姐姐一样照顾我,可她经常会生气……”
安千荷的语气彻底恢复了平静,语气像是个孩子。让段天华看了心疼。
“她为何会生气?”段天华接着问。
安千荷的眉心皱了皱,长长的睫毛微颤,不过最终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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