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回来。
可现在,他好害怕她会看不起他。
安千荷转身,看着他微红的双眼,目光淡淡,但声音却异常坚定,“苏晋枫,我已说过,我们两人友尽了,姜小姐也和你没有半点关系。从今以后,相见陌路!”
苏晋枫原本紧张的神色霎那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痛苦,他倒抽一口冷气,突然笑道:“好一个相见陌路,安千荷,你真狠得下心。我即使负了姜佩语,但从未负过你,甚至为了你放弃一切。到头来只换回一个相见陌路!”
安千荷闻言竟然后退了一步,他说得没错,是她伤害了他,这是她永远对他的亏欠。若不是她答应嫁给他,给了他希望,也许他不会变得如此偏激。
“无话可说了?”苏晋枫走进她一步,看着她略带发慌的眸子,无比清晰得道::“所以,是你亏欠了我。而非我亏欠了你!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的无情无义。”
安千荷想要辩解,但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苏晋枫步步紧逼她,继续道:“是你,让我变成这古往今来最可笑的皇帝。是你,让我成为整个苍澜大陆的笑柄。也是你!让我变得无情无爱!安千荷,你的一句相见陌路说得好轻松。你问问你的良心,你亏欠我的是不是这辈子也还不了了?”
“苏晋枫,你不要欺人太甚!”郝连春水突然站了出来,一把挡在了安千荷的面前。
苏晋枫将质问的话语吞下了肚,不可思议得看向平日里细声细语的郝连春水。
可当他刚吐出一个“你……”字又被郝连春水打断,“你什么你!千荷欠你什么了?是,她的确答应要嫁给你,但她从未承认过喜欢你吧?连我们这些朋友都知道她心里爱的只有王爷!你既然知道她不爱你,作为朋友,难道不是应该在那个时候安慰她,而不是乘机娶她!”
“我……”苏晋枫眨眨眼,刚想要开口,又被郝连春水止言,“我什么我,你不是应该自称为朕吗?你说,自从你继位以来做了些什么?朝政都是由王爷替你在打理,而你呢,除了和那冷月小贱人在一起,还做了什么?若不是王爷看在先帝的面上,早就废了你,他给了你一次又一次机会,可你每次都没有好好珍惜!再这么下去,你不仅失去民心,连那些大臣都会看不起你!”
郝连春水说得慷慨激昂,唾沫飞溅,一步一步靠近苏晋枫。
苏晋枫被他身上的气势给怔了一下,不自觉得向后退了两步,竟反驳不出一个字。
“所以,千荷根本没有亏欠你。她和王爷本就是一对,你死了那条心吧,不如好好对待爱你的人。”郝连春水又是一口气将话道完,见苏晋枫没有要离开的架势,又扭了扭脖子,挥了挥手绢对安千荷道:“千荷,我们走!”
安千荷愣愣得站在原地,嘴巴半张,呆如木鸡。
姜佩语也眨了眨眼,不发一言,原本红彤彤的眼睛此刻已恢复了清明。
郝连春水用手绢在安千荷眼前挥了挥,“喂,我们走啦。我还要去管府和管小姐道歉。哼,我不求他了!只要管小姐同意这门亲事就行了。”
“春,春水……”安千荷眨眨眼,继而一把拉住他的袖子,在他耳边道:“你不要仕途了?他好歹也是皇帝。”
郝连春水默默翻了个白眼,回道:“憋着难受,再说就算我不说,也没有仕途了。”
“为啥?”安千荷不解。
郝连春水搓了搓手中的丝绢,支支吾吾道:“你认为哪个皇帝会不在意别的男人摸了他妃子。你觉得我还有仕途吗?”
“噗!”安千荷忍不住狂笑,笑得眼角挂满了泪珠。
苏晋枫还未回过神,眼睁睁看着三人坐上郝连春水的马车,策马扬鞭而去。
“陛下!这……”花公公不知何时站到了苏晋枫的身后。
苏晋枫深吸一口气,偏头喝道:“给朕备马!”
马车内,姜佩语拉开车帘看向马车后,担忧道:“千荷,陛下追来了。他一定是想要和你解释什么。”
安千荷看了一眼正在追赶他们的苏晋枫,叹了口气道:“他和我解释什么,他最需要解释的人是你。不过,他如今还没意识到。”
姜佩语捂着嘴又是一阵剧烈咳嗽,雪白的帕子上红斑点点。
安千荷立刻对郝连春水道:“春水,先回王府吧,王府有御医,给佩语好好诊断一下。”
她没有再唤她娘娘,而是唤了她的名字。
这让姜佩语愣了愣,继而握住安千荷的手道:“谢谢你,千荷。”
郝连春水点了点头,吩咐了马夫直接去摄政王王府。
然而,正在此时,安千荷突然看到一抹红色的影子快速从苏晋枫的身后掠过。
这抹影子怎么这么像?段天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