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跃马桥边。
徐子陵这一个神医莫为已经在长安住了十天,治好的民众无数,如果不是李唐也派些御医到场帮这个小神医的忙,相信他每天会连吃饭睡觉地时间也没有。
沙芷菁虽然有一手金针刺血之术。可是实际上她顶多只能帮忙打打下手,包个难看的布带什么地。谁也不敢在她连刺得三十个人都大出血差点没命的情况下,还去接受她的好意。生命是珍贵的,只要让沙家五小姐一旦医治过的人,无人没办法不得到这种感悟。
沙家的四妹夫常何,本来只是宫中一个守将,借得风生水起,调任玄武门大统领,在神医莫为于长安行医期间,全程负责保护他的安全。
常何差点没有感激得给徐子陵磕头。这个不但是神医,而且还是福星。
一来,就是整个沙家带旺,不但疾病尽去,而且官运亨通,主上宠信,这教常何怎能不感激满怀?求医的人不少,可是大多为宫中的御医们打发,除非极难治地,否则根本轮不到神医莫为出手。太子李建成恨不得自己生出一身的病来。跟这个拒绝任何宴会的清苦宁静的神医相识一场。
但是奈何身体太好,多次洗冷水浴,又脱衣吹北风也丝毫无事。
神医莫为对人很有礼貌,但是相当自律,根本就不参加任何花天酒地的宴会,无论谁的邀请。都委言拒绝。别人听了他的拒绝之词,都不敢开口相劝,因为任凭谁听到神医莫为请求把宴请他的那一份酒食送给贫苦的病人用来恢复调养身体时,难免也有点惭愧。
再说,神医莫为他几乎是一个练功狂人,在平时的日子,他总是静静地坐着练功。
虽然不知道他地身手如何。但是常何相信,他也是个一流高手。
看完病人,常何与沙芷菁一左一右,跟在徐子陵的身边。他们告别宫中御医们,慢慢经过跃马桥。准备回家。虽然平时回得迟上一些,可是今天太子李建成破格,亲自来沙家参加三公子的小孩子五岁的生日,所以需要回去早一些。
李建成这个借口虽然不太高明,不过李唐太子想了足足半个月,怒骂了不知多少下人才想到的。
天空有雪,轻飘。
也是初春快至,所以雪花也格外的轻盈,格外地透薄。
寒风轻侵,借着昏暗,轻袭人身,平时热闹的跃马桥人踪全无,除了那一个人。
那个人于昏暗中静静而立,看不清面目,只看见他的眼睛像狼般闪烁着幽幽的绿光,绿光如磷。虽然这个人身息潜渊不升,但是常何却呛一声,拔刀在手,挡在徐子陵的面前。
这个人,绝对是一个高手,常何没有把握能够打败此人,他只指望自己的战斗更加持久一些,惊动皇城地守卫。常何看了一下周围,发觉远处有数个平民伏尸于地,就明白,这是一场策划已久的谋杀,目标就是自己身后保护的人,神医莫为。
虽然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可是熟知官场复杂地常何,早就意识到这样的一天,极有可能。
“五妹,你不要乱走,这个人可能有同伙。”常何生怕沙芷菁出事,轻声叮咛,又冲徐子陵沉声道:“神医,你一会儿与五妹冲过去,太子手下,能人无数,一定可以及时来救援我地……”
常何的话还没有完,那个目光如狼的男子手一举,极远处,又有十数黑影闪现,个个目光如狼般,闪烁。
这些未近,已经带来一股血腥味。
他们的手上,格拿着两三个血淋淋的人头,显然是附近行走的民众,也有两个巡街的士兵,一个个死不瞑目地瞪着常何他们三人。沙芷菁几乎要哇一声吐了出来,她要极力扶住徐子陵才能勉力站住,那脸色苍白如纸,气色败坏,显然在极力忍受着翻腾不止的呕意。
“好恨。”常何怒吼一声,趁那些黑影还没有合围过来,向为首的狼眼人扑杀过去。
“找死。”那个狼眼人冷哼一声,巨手重震,硬架常何铺天盖地的一刀。
常何一刀斩得连漫天的雪花也粉碎,裂开,势不可挡,可是那个狼眼人却赤手空拳,仅以自己肉体的蛮横,强抗下了那疯狂的一刀。刀臂相击,火星激射,那手臂竟然有如金铁,气劲反震常何虎口爆裂。常何那刀未收,那个狼眼人一拳又至,等常何急急横刀相抗,却让那记重击连人带刀一起揍飞。
常何在半空中翻了三个跟斗,落在徐子陵的面前,口中鲜血丝丝渗出,手中的削铁精钢刀扭曲如蚓,不成样子。
在他的胸口,还残留着一个拳印,深陷。
“再来。”常何武功不错,但让对方一招击败,几乎重创,心中自尊心大受打击,狂怒,性子一起,扔掉手中的废刀,准备在拼。
“常将军,你受伤了。”徐子陵一手拉住了准备再次跃出的常何,淡淡地道:“让我试试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