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季恒趴在椅子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楚楚可怜,五天没睡只睡了一天一晚怎么可能补回来,他眼睛下面的两只眼袋现在还发着青,眼眶里的红血丝也还没有褪尽,脑袋往椅背上一耷,满脸希冀地誓要用眼神打动旁边坐着的人。
“季恒,你今年二十九,比我大了足足一岁!”甄暖阳平静地提醒,一抬脸,一记眼刀狠狠得剜了过去,趴在椅子上面的季恒差点就被那凌厉的目光看得从椅子上扑了下去。
姐姐?滚粗吧你!
季恒一脸苦涩,本来是要装下可怜博取一下同情心,免得下楼被车里的郎二少目光给五马分尸,哪知还没下楼就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拍马屁拍到了马蹄子上,他真想直接晕过去。
此时看着甄暖阳那厉色的目光,季恒心里在打颤,直想看来真的是翻脸了,前三次来她不理人看来是多么的仁慈,这一次一记眼刀唰过来,这是动怒的征兆?
季恒什么都没想,从座椅上一蹭而起,转身就跑,哪知被助理田甜一伸脚挡住了前路,在季恒皱眉时淡定得指了指那张椅子,拜托,怎么滑过去就请你现在怎么给我拉回来!
都说世界上存在着一种很难搞的女人之一便是女博士,从实验室里出来的女人个个就跟在太乙真人丹炉里面练过的猴精似的,除了学识渊博,她们还有个特殊点,那就是彪悍!
甄暖阳手下有三个助理,一如她的性子,个个都很甄暖阳!
田甜顺着那被移过来的椅子坐了下来,门在季恒离开之后就自动关上了,这是她们单独的实验室,平日里就她们四个人在,其余两个助理临时被送到了国外进修,要过两个月才回来,所以此时办公室里就田甜和甄暖阳两人。
“暖阳姐,你这是怎么了?”田甜怎么会觉察不到甄暖阳今天的情绪异常,不,不算异常,就是冷静,冷静的让人觉得异常,她如果像平时那样嘻嘻哈哈的才算正常。
低头看着电脑屏幕的甄暖阳却脸色微微一顿,好半响才轻笑出声,目光里有些茫然,笑出声时低低吁出了一口气来,“我只是想不明白而已!”
她低叹着说出这句话,笑了笑,跟平日里目光清明睿智是截然的不同,就像是有些事明明知道却不想更加深入的去知道去明白,偏偏自己又犯/贱着想去碰,明明觉得是雾里花水中月,看得到摸不着偏偏自己又长了一双通透的眼睛,能看清那雾里花的美水中月的明,甚至有了迷恋。
甄暖阳怔怔得看着电脑上面的字,旁边坐着的田甜突然低声说着,“既然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去弄明白?”
甄暖阳目光动了动,下一秒伸手将电脑合了起来,起身做了个扩胸运动,冲着助理做了个‘再见’的手势,“我换衣服去了,得穿上软猬甲罩上金钟罩铁布衫!”
坐在那边喝东西的田甜险些让咖啡给噎住,不就吃个晚饭说得怎么跟上战场似的?郎家的饭真那么不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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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暖阳出现在郎家时又一次成功迟到了半个小时,当然按照以往惯例,她迟到的这半个小时里郎家那些大人物要说什么话也说完了,半个小时刚好,她来了尽管坐着吃饭就成。
然而今天,当她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那大得离奇的餐厅时,一桌子的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她。
安静,出奇的安静!
原本什么钢琴小提琴的饭前交响乐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弹过了还是今天晚上特例,偌大的餐厅是安静得让站在门口的甄暖阳眼底闪过了一丝的疑惑。
众人在打量她的同时,她也在打量着其他人,是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的人来,朗润没有说什么人要来,当然她也没有问,两人因为早间说的哪一些话就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冷战。
说是冷战倒不尽然,只是因为甄暖阳这人从来不会做心里没底的事情,而朗润那个人一向自有主张,他不解释,但却不意味着甄暖阳心里就会接受。
五年前他那遥手一指已经让她成了那浪尖上的人,原本以为一句玩笑话过去了就过去,却不想一过去就是五年。
其实她今天不仅在生朗润的气,她也在生自己的气。
她对田甜说自己想不明白,她想不明白的事情太多,只不过自己不想去弄明白,然而今天站在这里,这个每次都让她把自己当成一个局外人的家宴,以前没有觉得埋头吃东西跟顶着一个‘未婚妻’的头衔有什么累不累的。
但是今天,她怎么突然就感觉到了累?
她在心里低低一叹,罢了,今天就了结了吧!
--------这是第一更,还有一更,写好就更,大概,在五点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