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赵瑛娘自得地一笑,扶了扶鬓角的牡丹花:“这东宫岂是寻常地方,只仰仗宠爱如何能过的长久。惠娘自来性子懦弱又是贪慕富贵,时日一久,在这诸多诱惑的东宫里,也便现了原形,殿下这两日常与我说起,如何惠娘入宫前与如今恍若变了个人。”
沈安青这才明白过来,却是愣愣道:“难怪你肯要惠娘进宫来,原来还有这缘故。”
赵瑛娘抿嘴笑道:“太子殿下待她也不过是一时眷顾,与其硬要拆开来,叫殿下心中对她留下歉疚和情意,倒不如成全了他们,叫殿下自己看个明白,日子久了,也便冷了。”
沈安青望着她,摇头苦笑起来:“亏得我们几个还时时替你担心,怕你养虎为患,引狼入室,谁料你这么快就已经处置妥当了。”
赵瑛娘无奈一叹:“非是我厉害,只不过惠娘年幼,不知道掩饰本性,故而能轻易解决。若是碰上个厉害的,只怕我要费不少心思呢。这还是东宫,若有一日入主中宫,只怕这样的事层出不穷,各式各样的女子,我又该如何一一处置。”
沈安青听得如此,也是一叹:“这皇后倒也不是好做的。”她想了想,笑了起来:“好在瑛娘果敢机智,必然能一一处置了。”
赵瑛娘没好气地笑:“快别说我,说说你这新妇子。宣城长公主殿下待你如何?”
沈安青低头轻笑:“殿下也是个宽厚慈爱之人,待我极好。”
赵瑛娘笑道:“你也不知道哪辈子修来的福气,得了这般好一个婆婆,郡王待你也是疼爱有加,如今只怕你已是再无烦扰了。”
沈安青却是想起崔二夫人那张表面和气实则阴险的嘴脸,还有那位对崔奕虎视眈眈的郑娘子,顿时泄了气:“你哪里知道,那位二夫人多么难应对,还有郑贤娘……”
“郑贤娘?可就是那位郑娘子?”赵瑛娘问道。
沈安青点点头:“就是她,我瞧她对奕郎只怕是情意深重,不肯罢休呢。”
赵瑛娘哈哈大笑起来:“青娘这模样怕是醋意大发了。”
二人说笑一路,到了东宫。
东宫正殿,赵瑛娘请了沈安青坐下,吩咐宫婢摆了果饼茶汤上来,笑着道:“这东宫平日并无太多事务,青娘日后得闲便要常过来看我才是。”
沈安青四处打量了一番,笑着道:“该带了玛雅儿来,她最是喜欢,只怕要在你这里闹上几日才肯罢休呢。”
赵瑛娘也笑的欢畅:“还有秋娘,她的琵琶技艺叫人一见忘俗,下一回我可要与她比试一番。”
惠娘一人低着头坐在旁边,一句话也说不上,只能听着她二人说笑。
侍婢进来道:“殿下回宫了。”
赵瑛娘一喜,拉着沈安青道:“都不是外人,你也随我去见过殿下吧。”
惠娘此时却是满脸喜色,不自禁起身殷殷望着殿外。赵瑛娘见她如此,脸色淡了几分,吩咐她跟着出去迎接。
李晟一身杏黄团龙袍服,束明黄嵌玉带,器宇轩昂地翻身下马向正殿而来,赵瑛娘带着一众人拜下去:“殿下。”
“沈娘子也来了。”李晟见了沈安青笑了起来。
赵瑛娘上前替他解开披风系带,笑着道:“殿下,青娘如今已是兰陵郡王妃了。”
李晟笑着点头:“是了,我竟然忘了,该叫郡王妃才对。”
他与沈安青正色道:“奕郎与我自幼相识,又是相交甚深,恍如异性兄弟一般,郡王妃也便如同我弟妹无异,又是与太子妃亲厚,日后要多进宫走动才是。”
沈安青欠身应下:“是。”
赵瑛娘在旁轻声笑道:“备了青梅酒与小菜,殿下进去用一些吧。”
李晟笑望着她:“太子妃费心了,深知我意,一道进去坐下说话。”却是瞧也不曾瞧过别人,径直进正殿去了。
沈安青跟在最后,分明瞧见仔细理了妆的惠娘原本满含期待地望着李晟,慢慢灰了脸,低下头去了。她不禁低声一叹,原本这惠娘与她处境相似,还有几分怜惜之心,奈何她却与太子有了私情,这样的情形怕是早已注定了。
在东宫盘桓一个多时辰,沈安青这才辞别瑛娘,盛宫车至太极宫门外,崔奕早已在此等着她。
“看你笑的这般欢喜,只怕与太子妃又是说了好一会话。”马车里崔奕看了看她,含笑道。
沈安青点头:“皇后殿下宽厚,准了我随瑛娘去东宫坐了一会。”
崔奕笑着揽过她在怀中:“过两日是贺兰大婚喜宴,怕是躲不过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