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会行船吗?”江洛却问道。
“会。”柳来福果然没有让他们失望,给了个肯定的答案,不过,他还是不明白,“这又能做什么?”
“我们在镇上开了个铺子,以后,我们会有自己的船,可我们缺一个会行船的行家,如果你会行船,又熟悉这一带的海域,那么,我们的生意可以算你一份子。”江洛往前走了一步,右手往海面指了指,主意信口而来。
“真……真的?”柳来福彻底惊住了,只是给他们行个船就能算一份?
“当然是真的。”喜清欢这会儿也反应过来了,这个江洛,把她还没想周全的事给抢着说了,不过,她心里却极高兴,她到底比他多了一世的见识,就算没有直接接触过生意,可这些道理还是懂,见柳来福犹豫不定,忙站到江洛身边支持,“你负责运输,我们负责捕鱼卖鱼,不过,按劳取酬,你要是只出这么点儿力的话,能占的份子会很少。”
“我……”柳来福似乎仍有些不相信,嚅嚅了嘴唇没说出话,心里在疯狂的想着他们说的这些话的可靠性。
“没关系,这事儿一时半会儿也操办不起来,你有足够的功夫去考虑,考虑好了随时来告诉我们,不过,要是我们找到了行船的行家,你的机会也就没了。”喜清欢心情极好,她没想周全的江洛居然想到了,她没下决心说的他居然也替她说出来了,这一点比什么都让她开心,与此同时,她也看到江洛的洞察力,无论是看她的心思还是看商机,他看的都很准,也正因为他这一次突然的大胆和自信,让喜清欢的想法更加的清晰起来,大石头这儿是最佳的船埠位置,要是有了船,小柳村就能作为一个生产基地,生产出来的产品就能通过船运到镇上去,走水路,不仅运的东西多,也节约了路程,有朝一日,建些船组织个捕鱼的船队也不是不可能的,到那时,她爱吃的鱿鱼丝鳗鱼干什么的,不是能随心所欲的做了吗?
想着想着,喜清欢的思绪又拐到了吃的东西上去了。
“我……”柳来福低着头陷入沉思,双手无意识的抚摸着地上的那些竹子,好一会儿,他似乎作出了决定,猛的抬头看着喜清欢说道,“我不要份子,不过,你捕鱼的时候能容我在边上看吗?”
说来说去,还是想学啊。喜清欢不以为然的撇撇嘴,侧头去看江洛。
“只看不学吗?”江洛挑眉问道。
“可以。”柳来福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居然也答应了。
江洛这才转头望着喜清欢,意思是等她作决定。
“行。”喜清欢没有犹豫,她要做的事,现在小柳村虽然没人在做,可将来等她成功了,必会有很多人仿照,毕竟这海涂养殖并不是什么高深的事,有心人多瞧一瞧看一看说不定就会了,而这个柳来福只是瞧了一眼她的长筒网就能仿照出来,以后多观察观察肯定也能学会,可他却能这样提出来,也算是光明磊落的汉子了,“以后,这筏子可得由你帮着看住哦,不能让人偷了去,还有,洛哥儿方才说了可算你一份,他说的话就是我说的话,言出必行,给你的份子多了没有,就算一成吧。”
“好。”柳来福目光凝重的看着喜清欢和江洛,喉结不断的滑动着,好一会儿才找回他的声音,说完后,就掩饰似的低下头,开始摆弄面前的竹子。
“你见过竹排吗?就是竹筏。”喜清欢冲江洛一笑,放下了戒备,不过她还是没有靠近柳来福。
“没有。”柳来福摇头。
她还以为他知道呢。喜清欢有些失望,也不再废话,刚才说了这么一会儿话,眼见太阳西斜,今天要是扎不好竹排,又得等到明天下午了。
于是,就把竹排的样子细细的描述了一遍,江洛又把他知道的补充了几点,三个人便开始了第一次合作。
有柳来福的加入,无论是速度还是绑绳结的手劲都比他们俩半大孩子俐索了许多,一个时辰后,竹排便成功的扎好了。
喜清欢有些跃跃欲试,却被江洛给拦住了:“天快黑了,眼见又要涨潮,还是明日再来试吧。”
“也行。”喜清欢想想也对,便同意了。
“你们快回去吧,这儿我来处理。”柳来福倒是适应得很快,立马就把自己安排进了岗位。
喜清欢倒也不怕他使坏,大不了也就损失一竹排,要是他使了坏,小小的竹排就能看出一个人的人品,那也值得,便与江洛一起去收了弹涂鱼收弹涂鱼安放竹筒的时候,也没有回避柳来福。
柳来福也很随意,亦步亦趋的跟着,帮忙之余也细细的观察起竹筒来。
喜清欢也随他,不过,也没有特意的指点,只是说把这儿交给柳来福,才和江洛一起回家。
路上,江洛突然道歉:“抱歉。”
“啊?”喜清欢很惊讶的看他,好好的说什么抱歉?
“我方才逾矩了。”江洛又退回了那个淡然的他。
“师哥,你逾什么矩了?”喜清欢不高兴的眯起眼,喊起了这个不轻易喊的称呼。
江洛安静的看着她,淡淡的笑了。
“哼,知道说抱歉,不如多帮我做点儿事,柳来福那件事可是你应下的,到时候你可不能溜了,具体怎么做还得你去和他谈。”喜清欢假装恼怒,趁机安排江洛做事,不过,她还是随便解释了一句,“我不太方便,年哥儿说柳来福名声不好,我要是和他说话多了,我娘又该禁我足了。”
“我会的。”江洛点头,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她要是太出色,有朝一日必会被人盯上,他不希望有一天她会因为那些麻烦而不开心,突然间,他很庆幸自己有这个能力为她分担一些事情。
“对了,你以前做过生意吗?”喜清欢想起他方才和柳来福谈话时的从容和自信,很好奇的问。
“外祖家略有些家产,外祖过世后,都是我娘在经营,我便耳闻目染了些,只可惜,我与我娘都不是善经营的。”江洛没有隐瞒,平静的说着往事。
喜清欢也安静的听着,时不时的问上几句,她听得出来,再结合之前江洛的表现,她敢确定,江洛说的耳闻目染了些,并不只是一些些,不过,她并不着急深究下去,江洛已经开始表露真实的他,她相信,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完全了解最真的他。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