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洛又是一笑,似乎在说别人的故事般。
秦氏没想到的是,江翰林却曾见过江洛,那时,江洛才五岁,江翰林回乡祭过一次祖,亲手把代表江家嫡长孙的平安扣挂到了江洛脖子上,他还知道江洛的右手掌纹处有三条极细的水纹似的胎记,故此给取了个大名叫江清洛。
秦氏回去后,便对家中诸人说在东海遭遇了贼人,大船被抢,余氏贞烈为免遭侮跳了海,嫡长孙也被贼人抛入海中,他们只来得及救起小小姐,秦氏如何表演,江洛无从知道,只知江家人都信了,没多久,小小姐受了惊吓也病去了,江家二房正室已空,秦氏又主持了多年事务,便被江二老爷扶了正。
“那江二老爷真怂,妻儿都被害死了,还把仇人扶正,真真不是东西。”喜冰欢再次忍不住骂道。
“三姐!”喜清欢看了江洛一眼,不管怎么说,那也是江洛的亲生父亲,哪能这样当着江洛的面骂呢?要骂也得避开江洛才行。
“干嘛?我说错了么?”喜冰欢白了她一眼,站正了面对江洛问道,“洛哥儿,这样的父亲不认也罢,没了他们,你还有我们呢,有我们帮你,看那恶女人敢不敢寻你麻烦!”
喜清欢无语的看着喜冰欢,心知这个三姐的火爆脾气又发作了,现在明显是那女人想找她的麻烦,而江洛只是为了帮她才去了江家。
“洛哥儿,你这次去可遇到那女人了?”喜清欢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三天江洛有没有遇到什么危险。
“没有,我扮成小厮混进去的,我父……他在京都,这儿的江府里也只有祖父见过我,我便直接去找了祖父。”江洛倒是没在意喜冰欢的态度,“他年纪大了,扛不住虾虎鱼的毒,而且,那女人要是得了手,小四的麻烦,也避无可避了。”
他说的轻松,可其中遇到的惊险和困难必不会少,不然又怎么会去那么久才回呢?喜清欢几乎能想像到他扮成小厮在那么大的院子里迷路甚至遇到江二夫人等种种麻烦,当然,这只是她的脑补,江洛对这三天的寻找经过只字不提,只说自己运气好,误打误撞跑到了江翰林的书房,祖孙相认后,他便把陶管家说的那句话修饰了一下告诉了江翰林,并没有把陶管家给点出来,江翰林本就对江二夫人起了疑心,听完江洛说的之后,更是有了提防。
“什么?!她竟然敢对江翰林动手?”喜清欢几人惊得眼睛瞪得铜铃似的,那女人,胆子未免太大了吧?敢毒害公爹?!
“这些年,江家二房陆陆续续得了几个孩子,都没能活过一岁,那女人却是从无所出,上个月,祖父提出从大房过继一个过来或是给……给他再纳几房妾室,秦氏想来是急了,竟又从外面找了个与我相仿的人回来,说是我命大被人救起,她好不容易打听到给接回去的,如今她扶了正,那个江清洛自然也是由她教养,可她不知道的是,祖父早看出那人掌中无任何胎记。”回来后的江洛一改之前的惜字如金,平静的说着所有事,“还有件事,她也不知,江家嫡子都有块平安扣,可嫡长子的都与别的不同,她只见其形却不知其中玄机,给那个江清洛配了一个原是想以此添加真实,却不知恰恰因为那个平安扣让她露了破绽。”
“这么说,江翰林早就知道那个江清洛是假的?”喜清欢问道,这个江翰林倒不是个昏溃的,对他的反感也减轻了几分。
“见到他我才知,他这次回家祭祖带着那女人,便是想断了她和秦家的联系,伺机查她的恶事。”江洛这时才露出一丝冷笑,“这次,她枉想以虾虎鱼来谋害祖父,嫁祸小四,却不知祖父早对她防范,而且,祖父从小长于东海之滨,如何会识不破弹涂鱼和虾虎鱼的区别呢?”
“然后呢,那女人可认罪了?”喜冰欢兴奋的追问道。
“如今还不到时候。”江洛却缓缓摇头,“此时的江府……江翰林中毒病危,任何人不得探视。”
他这么一说,喜清欢几人都明白了,尤其是喜冰欢,更是拍着手笑道:“虚虚实实,看那女人不露出马脚,等她按捺不住,就能抓住她的小辫子了,到那时,看她怎么抵赖。”
喜清欢却更关心另一件事:“洛哥儿,那你过了年是不是……要回江家了?”
喜延年也紧张起来:“洛哥儿,那个家那么乱,不回也罢,以后你还是在我们家吧,我们家虽然穷,可是干净,再说了,小姑姑的铺子过了年就要开了,我们一起进学一起养鱼,不怕过不上好日子,还有还有,你功夫还没学好呢,现在去了,人家又欺负你一个,你不是要吃亏吗?连个帮手都没有,那怎么行呢?”
PS:你们猜,洛哥儿舍不舍得离开喜家……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