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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清欢此时已经明白了,这是给故去的伯伯们祭拜呢,在她的故乡,除夕也有祭祖的风俗,与此时倒是大同小异。
“成儿,月娥,功儿,勋儿,宁儿,又是除夕了,今年咱们家托了小四丫头的福,也能好好的给你们做顿吃的了,你们来的时候,要记得带上一同上路的将士兄弟,一起回家来看看……”喜庆靖沉默不语,李氏举着三柱香对着空牌位上方的天空喃喃的说着,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伤痛纵然经了十几年光阴洗礼也消散不尽。
“为国为民,虽死犹荣。”喜庆靖见李氏又抹起了眼泪,低声劝了一句,举着三柱香拜了拜,将香插入香炉里。
两人拜完,便走到了边上,尹氏接上,却对着牌位默默的看了一会儿,三拜之后便插上了香。
接着便是喜守业夫妻俩。
轮到喜清欢时,院门突然敲响了。
众人愣了一下,喜庆靖略一点头,尹氏便缓缓走向院门,喜守业提醒喜清欢几人还有喜延年兄妹俩接着拜祭。
等这边上完了香,尹氏才抽开了院门后的门拴。
只见,江洛安静的站在外面,身后还跟着两个青衫的老者。
一照面,喜庆靖等人神情大变。
尹氏也在第一刻回头瞧向喜庆靖。
“爷。”李氏暗暗的扯了扯喜庆靖腰间的衣衫,低低的提醒了一句。
喜庆靖已恢复了平常的淡然,看了江洛一眼说道:“回来了,快进屋洗洗吧。”
江洛却有些歉意的看了看喜庆靖,又回头看了看那两位老者,站着没有动。
他身后的老者却迈了进来,略带激动的盯着喜庆靖:“真的……是你!”
“哼,看我没死,很失望吧?”喜庆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负手傲立,无形间,一股威仪陡然散发了出来。
“不……”老者欲要行礼,目光扫过喜庆靖身后的人,才及时收势住,改为拱手作揖,“四爷,当年之事,江某也是被小人设计……”
这人也姓江,难道是……江翰林?!喜清欢审视的目光在老者身上打转,不过,她才不管这人是谁呢,她关心的是江洛,去江府到底遇到什么事了?
“洛哥儿,你傻站在这儿干什么?还不进来?”喜清欢跑到院门,伸手拉江洛进门,一边埋怨的说道,“你也真的,去了连个信儿也没有,不知道我……我们会担心你的啊?”
江洛浅浅一笑,眉宇间冷冽褪尽,多了一份安然。
“怎么样了?”喜清欢对他这次的江府之行很好奇,同时也很好奇这两个老头子是谁。
“既然来了,那就……屋里说话吧。”李氏见喜庆靖一直冷着脸也不说让客人进门的话,便微笑着打圆场,尽管她也对来人很不待见,可到底来者是客,到底今天是除夕。
“江某见过夫人。”老者有礼的朝李氏行礼,目光看向方桌上的东西,“这是……能否让江某上柱香?”
“不必了。”喜庆靖冷哼一声,转头就进了自己的屋子。
“江老爷,请。”李氏歉意的看着老者,侧身相请。
老者却坚持走到桌子这边,桌上已没有多余的香,他便恭恭敬敬的朝着空白牌位三鞠躬,才举步往喜庆靖那屋走。
“老爷!”门外等着的那位老者快步走了过来,有些着急的拦住他。
“江瑞,你在这儿等我,四爷不会对我如何的。”老者果然就是江翰林,江瑞是他曾经的书童,后来他考中了官进了京,江瑞便一直跟着他,成了江府的总管家,也是江翰林的心腹,在江府里,无人敢小看了他。
“是。”江瑞只好应下,却跟着到了喜庆靖那屋的屋边站着。
“哎,到底怎么样了?你说都不说一声就走,我们还以为你出事了呢。”喜清欢还没放过江洛,把他拉进院子就叽叽喳喳的问了起来,“还有,他们俩是怎么回事?他知道你的身份了?”
江洛却只是笑,点了点头,被拉住的胳膊也没有抽出来的意思。
“啊,你不会是……要回去了吧?”突然间,喜清欢的欢喜顿时跌落了下来,她撇了撇嘴松了开他的胳膊,目光有些敌意的看着那边的江瑞。
江瑞守着屋边,耳朵听着屋里的动静,眼睛却一直在江洛和喜清欢两人之间打转,表情淡淡的,也看不出什么端倪。
“我不会回去的。”江洛终算是开了口。
不知为什么,喜清欢总觉得他这次回来的感觉很不一样了,难道,这就是爷爷说的闯过了那一关,就是真正的洛哥儿了?
想到这儿,喜清欢忍不住上上下下的打量起江洛来。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