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苒苒再次惊醒,枕边,已经空无一人。
轻轻的起身,向外室走去,悄悄的将门推开一道缝隙,黑暗里,一个男人孤独的坐在地上,捧着一张画,无声的抽泣。
那是达达的尸体上唯一保留的东西,他们的宝宝还太小,不会写字,只有这张折叠得很工整的蜡笔画,虽然画得不是很好,但是每一笔,都能感受到宝宝的用心:蓝色的房子、绿色的海归、huā白的雪猫、
橙色的螃蟹……
还有一家三口手拉着手,咧着嘴在笑。
那是达达心中家的模样,何尝不是加齐心中的家。
他的达达,用自己的心,交换了他的命。
那个柔嫩的小身体,挑起了保护他和苒苒的责任。
他忘不了那个冰冷的小小尸体,没有缝合好的刀口还在流着血,他用力的抱着,却感受不到达达的重量,他们的宝宝,死无全尸。
在他的家人需要他的时候,他什么也做不了,无能为力。这让他如何原谅自己。在一个个生命惨死之后,他怎么笑得起来。
苒苒在门外无声的看着,只有她知道,其实最重感情的人,是加齐。
退到加齐靠墙的位置,苒苒也坐了下来,背靠着墙,双手抱着腿,像一个自己对自己的拥抱。阿锐比的男人,是不会在女人的面前流泪,苒苒为加齐保留着他的尊严。
一道墙,同时靠着的两人,一个伤心,一个守着对方伤心。
从门德列班回来,白日里,加齐是雷厉风行的王,每个人都在歌颂王的勤勉和能力,都说阿锐比的辉煌指日可待。然而苒苒知道,黑夜里,还有另一个加齐,在用他不可言喻的伤痛,祭奠亡灵,惩罚自己。
一切难以回去,他们同时面对四条惨死的生命,奥斯摧毁的,是加齐和苒苒,共同的理想,一个关于家的理想。
苒苒此时觉得,被录去伤心,是另一种悲惨的境地。她很想感受加齐的伤痛,她很想抱着加齐,和他一起哭。
但是她一滴眼泪也流不出来,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心痛,在面对悲痛欲绝的加齐时,她甚至连一句感同身受的话也说不出。
她只能这样默默的守着他,让刺骨的冰冷,在身体里蔓延。
当加齐开始叠回达达的画纸,苒苒悄悄的起身回到床上,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加齐也回到床上,小心翼翼的将苒苒搂进怀中。
苒苒伸出手回抱着加齐,两个人同样冰冷的体温出卖了彼此心中的秘密,于是将对方抱得更紧。
很多事,你不说,我就不问,不代表我不清楚。
“加齐,下周是我的生日,我想叫克劳伦斯他们来伊觉,好不好?”苒苒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像晚风一样的轻柔,吹拂着加齐的心。
苒苒希望多一些朋友过来,陪着加齐,帮他好起来。
“好,我们一起为苒苒庆祝生日。,…加齐答应。
“嗯。”并苒的嘴角微微的扬起。
雨声淅沥,晚风轻柔,相拥而眠的两人,在彼此点点积累的温暖中,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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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伦斯他们几个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库瓦特的天空还下着雨,保镖们打着雨伞,几个人兴冲冲的就往加齐的寝宫走去。
“苒苒在哪里呀?3年没有见了,想死我了。”克劳伦斯一到坦布尔皇宫,第一个想见的人不是加齐,是苒苒。
“烂人,你最近很火啊,打开电视和报纸都是你。”麦斯威尔一出现,先给加齐肩上一拳,然后大嗓门的说道。
“恭喜啊!加齐,终于抱得美人归,什么时候娶苒苒?”奈哲尔嘴上说的客气,满脸坏坏的表情,那个抱字说的极其猥亵。
“别拿我们开玩笑,我和苒苒一直是好朋友,我现在把他当妹妹。”加齐说得很正式很严厉,他不希望听他们几个在苒苒的面前也胡说。他现在的确把苒苒当成妹妹,自欺欺人也好,他以一个哥哥的立场对待苒苒。
“妹妹?烂人,你什么时候虚伪到用妹妹当借口了?啊?”麦斯威尔的大嗓门吼得方圆百米的人都听得清楚。
“没有听出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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