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过年的时候劳累着了。”
那医婆点点头,又道:“我去熬点钩藤汤,给贵人喝一调羹,看看能不能好受些。,
看着那医婆出去,贺宁馨也该告辞了,对岚贵人轻声道:“有事别硬撑,给我们个信,就算起不了大用场,也能帮着出个主意。一多个人多条路吗。”
岚贵人一边在炕上躺下,一边对贺宁馨眨了眨右眼,有些顽皮的样子。
贺宁馨失笑。岚贵人怀孕之后,性子真是变了许多。
从岚贵人的关睢宫里出来,贺宁馨便随了等在那里的内侍,跟着他去了宏宣率赐宴的地方,同简飞扬汇合,一起去领宴去了。
一场宴罢,已经到了申时。
京城的白天到了冬季,总是特别短暂。虽说是才下午,天色已经开始昏沉了。
回到镇国公府,贺宁馨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坐到梳妆台前,将头上的点翠珠钗冠摘了下来,又叫了扶柳过来给梳头。
为了戴冠,贺宁馨头上的发髻攥得有些紧了,此时头皮崩得慌。
扶柳拿了把玉梳,一遍遍地给贺宁馨梳着头发,同时轻轻按摩头皮。
简飞扬踢了靴子,躺在长榻上,拿了本棋谱过来看。
贺宁馨皱了皱鼻子,嗔道:“快去泡脚。今天在外面站了一天,你也不嫌累得慌。”
简飞扬呵呵一笑,起身出去让婆子给烧热水抬进来。
此时宫里面,正是宫宴要开始的时候,便是圣上的新春家宴。
宏宣帝听下面的人来报,说岚贵人有些不舒服,想请圣上开恩,免了她晚上的宫宴。
宏宣帝忙抽空去了关睢宫一趟,看见岚贵人躺在炕上睡着了。炕桌被放到炕脚,桌上还有一碗黑糊糊的汤药。
宏宣帝端起碗瞧了瞧,问伺候岚贵人的管事姑姑道:“这是什么药?”那管事姑姑忙道:“回陛下的话,这是钩藤汤,顺气用的。岚贵人有些气涨,怕对胎不好,所以用了一调羹。现下已经好多了,睡过去了。”宏宣帝皱了皱眉头,道:“以后不舒服,宣太医进来瞧了再用药。”说完,放下汤碗,自出去了。
岚贵人宫里伺候的宫女内侍都面面相觑,心里各自有了计较。
亥时末的时候,寂静的京城大街上,八匹快马从宫门里冲了出来,带着一辆大车,一起往镇国公府这边去了。
很快到了镇国公府门前,那骑马的人下了马,将镇国公府的大门拍的山响。
贺宁馨和简飞扬正睡得香甜,突然被外面值夜的丫鬟扶风拍了房门大叫:“国公爷、夫人,宫里有内侍传旨,急召夫人入宫!”
简飞扬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又推醒了贺宁馨,低声道:“别怕,我陪你去。
贺宁馨兀自迷糊,问道:“怎么啦?去哪儿?”
简飞扬知道定是宫里出了事,咬着牙将贺宁馨抱起来,带到净房,拿毛巾沾了温水,往她脸上敷了一敷,贺宁馨才彻底清醒过来。
两人以最快的速度穿戴好了,急急忙忙往外院里去了。
只见外院大门口,已经灯火辉煌。八位内侍牵着高头大马,杀气腾腾地站在门口,旁边还停着一辆大车。
看着那辆大车,简飞扬心里略松了一松,对各位内侍团团抱拳一揖,道:“各位内侍大人,可否让飞扬陪同内子进宫面圣?”
领头的内侍面无表情地道:“圣上有旨,宣镇国公夫人甑见。镇国公携行。钦此!”
简飞扬这才放了一半的心,安心地扶了贺宁馨,两人一起登上大车,随着八位内侍的马蹄声,又往宫里面去了。
贺宁馨一路上忐忑不安,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总觉得像是有一团迷雾在眼前,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没法同以前一样见微知著,料敌先……,
简喜扬在车上正襟危娄,闭了眼睛养神,间或拉着贺宁馨的手,说一声:“别自乱阵脚。”
简飞扬的声音浑厚低沉,带着股让人沉静的力量。
贺宁馨有些浮躁的心慢慢平静下来,也跟着闭上眼,将今天在宫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突然睁开了眼睛,低声道:“……,不好!是岚贵人!”
简飞扬用力握了握她的手,对她摇了摇头,让她别再说话。
贺宁馨闭了嘴,脑子里急速盘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