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到哪里买。而知道去哪里买的,又不一定出得起高昂的价钱。再说,因为绝精丸的解药方子已经失传,这么些年来,用的人已经极为稀少,就连知道的人都不多了。
贺宁馨的药当然不是在外面买的,不过她也不会说实话。为了做戏做全套,她使了人去相熟的铺子里,花大价钱买了个瓶子回来,将自己的药装了进去,装作是外面买的。
安郡王当然不知道这些,他也是好意,含蓄地道:“我们缇骑也有人专门制药,我觉得,效果要比外面铺子里卖得要好……”
贺宁馨有些脸红,支吾了一番,才道:“……其实也不需要效果特别好,能有一段时间起作用就行了。”她到底还是留了一手,将剂量大幅减轻。想着既能拖延几年时间,打击裴舒芬的嚣张气焰,也不用伤天和,报应到自己孩子身上。
若是剂量把握得当,只要不服此药了,再加上别的药草,也是可以解了雷公藤的毒性的。裴舒芬那里自有方子和药草,就是不知道她有没有这个机缘想到给楚华谨用药。——在贺宁馨的盘算里,楚华谨这毒,无论解不解,对裴舒芬来说,都是一个死局……
因了这秘药,安郡王想起自己家的先祖范朝风,沉默了一会儿,也不再发问。
贺宁馨见安郡王不说话了,想起那些被单仁祸害的孩子,又挑起长眉,对安郡王问道:“此事若成,王爷打算如何处置单仁?”
安郡王笑了笑,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深思地道:“……这种人,根本是死有余辜!——对大家也好……”看来就算单仁在宁远侯府做到了缇骑让他做的事情,他本人也难逃一死。
“可是您刚才不是这么对他说的……”贺宁馨颇有些意外,转而又释然。安郡王掌管缇骑,定不是那等迂腐之人。
安郡王笑着起身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道:“我刚才有说过话吗?——夫人听错了吧。”说着,已经走到门外去了。
简飞扬微笑着帮贺宁馨戴上幕离,道:“我们也走吧。你放心,这种事,缇骑不知做过多少回,一定不会出篓子的。”
贺宁馨愕然地转头,长长的幕离遮住了大半边脸,只看见一双明眸闪耀:“和这件事一模一样?”
简飞扬嘴角微翘:“是不是一模一样我不敢说。不过他们派人盯梢,从没有失手过。”就算是扮了各种下人进府,也是常有的事儿。
贺宁馨心下略定。就是不知道单仁有没有这本事,将楚华谨真的引上钩。以前贺宁馨还是裴舒凡的时候,知道楚华谨曾经有过伶宠,不过他并不好这个。男女之间,楚华谨其实更偏好女人。
若是单仁真的厉害,让楚华谨对他动了真情,才有些意思了……
回到镇国公府,贺宁馨又对简飞扬道:“这事还没完,我还要去裴家一趟,跟裴家人略微交个底。”
单仁怎么说都要进宁远侯府,而楚谦益若是真的做了单仁的学生,以后纵然单仁没有对楚谦益下过手,若是闹出来单仁的真实面目,对楚谦益来说也是一锅洗不清的黑水泼在他身上。——这一点,贺宁馨深信便是裴舒芬的后招。
不管成不成事,只要单仁坐实了是楚谦益一个人的先生,这些脏事就算没有也会被人编派出来。这也是让贺宁馨最恼裴舒芬的地方。——完全对一个孩子不留余地。
这一次贺宁馨既然将祸水东引,剩下的,当然就是要给楚谦益善后了,总之不会让此事有一丝一毫牵连到他头上。
简飞扬听了贺宁馨的打算,知道她还有后手,便沉吟道:“这事儿,我觉得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若是闹大了,将缇骑牵扯进来,反倒不妥。”
贺宁馨点点头,道:“我晓得。我不会说出单仁的真相,只会提醒他们一声,还有益儿的事,也要裴老爷子出面。”
简飞扬便道:“要不,我陪你一起去吧。”
贺宁馨忙拦住他,嗔道:“你怎么忘了?你还对我跟裴家的外孙上契的事儿‘耿耿于怀’呢?——你要去裴家,岂不是让我们以前的功夫都白做了?”
简飞扬这才罢了,又交待了几句,才去外院书房理事。
贺宁馨回到内院命扶风带了年礼,顾不得递帖子,忙忙地坐了镇国公府的大车,去往裴家说话去了。
裴家的沈大奶奶见镇国公夫人突然上门拜访,知道应该是为了两个孩子的事儿,便放下手里的活计,赶着请贺宁馨去上房叙话。
此时正是年节,贺宁馨知道大家都忙,便长话短说,对沈氏道:“沈大奶奶,宁馨今日前来,是有一事相告。”
沈氏凝神倾听。
贺宁馨斟酌着道:“那位单先生,外子帮着打听了一下,觉得学识不足以为世子师。所以我想着,是不是让裴老爷子跟圣上求个恩典,让世子去宫里做三皇子的伴读。”
三皇子是皇后嫡出,今年十三岁,还在御书房念书。
大皇子已经十七岁,正在选妃,成亲之后就要出宫另住。大皇子年岁已大,已经不在宫里御书房念书,而是出来帮宏宣帝办差了。
二皇子十五岁,比楚谦益的年纪大了一半还多,也不是很合得来。
贺宁馨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三皇子最合适。
宁愿让楚谦益入宫伴读,也不愿意他留在宁远侯府里,师从那位“单先生”,这本身就说明了许多问题。
沈氏也是心思剔透之人,试探了一番,见贺宁馨滴水不漏,言谈间就是不同意单先生做楚谦益的先生。但是也不说单先生到底有什么不好。只是说他“学识不够”。人品方面,只字不提,哪怕问了也是含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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