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裴舒芬在心里揣摩了一下,觉得有些奇怪。简老夫人那个人,她虽然只见过几面,却看得出来她是个保养很好的人,年岁也不大。不过再转而一想,这个地方医疗条件太差,伤风感冒都能死人,那简老夫人若是突然得了什么治不好的病,也不足为奇。
裴舒芬正要说话,便听见灵堂那边有些闹哄哄地,似乎吵了起来。
屋里的这些夫人当然不会扎猛子一样跑去看热闹,可是她们身边的丫鬟婆子却是机灵透顶的人。此时见了主子的脸色,便都三三两两出去,往灵堂那边打探去了。
过了一会儿,有丫鬟婆子回来说,原来是镇国公府的大姑娘,正要把棺材打开,要见简老夫人最后一面。
她的两个表姐在那里拦着她,不让她开棺呢。
裴舒芬听了咋舌,同情地道:“这简大姑娘也够可怜的。本来是国公府唯一的嫡女,身份尊贵。可是她娘一死,她就同另外两个表姑娘一样身份了。”从此就要看大嫂的脸色过活了。
延平侯夫人轻叹一声,将面前的几碟子内造的小点心往裴舒芬那边推了推,道:“你尝一尝,这点心味道还行。”
裴舒芬拈起一块菊huā样的点心吃了起来。
延平侯夫人才凑到她耳边,轻声道:“简大姑娘有两个嫡亲的大哥,以后的日子也不会难过的。只是可惜,她娘就这样走了,还没给她定下亲事呢。
这里面的猫腻可就多了。她若是不能把她嫂子哄住了,以后可有的是亏吃。”
裴舒芬想起自己家里还有一位小姑待嫁,有些不自然地在椅子上挪了挪,有些敷衍地道:“嗯,是挺不容易的。”
外面的灵堂处,简飞怡哭成了泪人,非要开棺看简老夫人最后一眼。
卢珍娴和郑娥使了全力,才把她拉住,不让她去碰棺椁。
简飞振披麻戴孝,一直跪在灵前烧纸。此时见卢珍娴和郑娥都快拦不住简飞怡了,简飞振才起身,走到简飞怡身边,低声呵斥道:“今日这么多客人,你闹什么闹!”
简飞怕痛哭道:“娘就这样撤手走了,我要见她一面都不行…”又指着卢珍娴道:“你跟我说过,说我娘会没事的。一你这个骗子!我再也不要听你的话了!”
卢珍娴有些尴尬,脸上微红,又不知该如何解释。
简飞振看了卢珍娴一眼,拉了简飞怡走到灵堂的一角,道:“你先回去歇着吧。娘横竖是不在了,你多看一眼又能怎样?娘又不会因此活过来?
你回去好好歇着,以后跟着大嫂给你寻来的嬷嬷学规矩,然后求大嫂给你寻一门好亲事。”
简飞怡被简飞振劝得好了一些,拿帕子拭了泪,一边抽泣着道:“二哥你的亲事还没有着落呢,还有表姐和郑姐姐……”如今家里又有了丧事,她是亲生女,至少要守三年的孝。卢珍娴和郑娥只要守一年就够了。三年之后,简飞怡就真的成了老姑娘了。
简飞振苦笑,道:“这里的葬礼完事之后,我要去西山脚下结庐而居,为娘守孝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