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和东元正在将底舱里的尸首扔到水里去的声音。
他们这一次,到底抓了个样的“人质”?承安府的知府花了大力要救的这个人会是谁?
简飞扬想了一会儿,不得要领。横竖这人再厉害,也被他杀了。就算有麻烦,大概也是承安府知府的麻烦,跟无关。——能让承安府知府手忙脚乱一阵子,那他这一趟,也不算无功而返了。
他们的官船被有心人操纵,以前都靠着东南道的江岸慢慢行驶。栋子要将船往岸边开,也不是难事。
过了一顿饭的功夫,行驶中的官船像是搁了浅一样,在江边靠岸的地方停了下来。
“收拾,立刻下船”简飞扬下了命令,先去二层的舱室里将包袱背在背上,又抱起床头架子上一盆娇黄颜色的兰花,率先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
官船上的绳子很多,随处都是。简飞扬想了想,又抄起一捆绳子,负在背上,一手抱着兰花盆,一手拉着船舷往下攀缘。
船下的水不深,只到简飞扬的膝盖处。他立在水里,感觉了一下江底,并不是流沙淤泥,便回身做了个手势。
船上的栋子、春生和东元依次爬了下来。
“国公爷,为何要弃船登岸?”东元好奇地问道。坐船可比走路要舒服些吧?无小说网不少字
简飞扬头也不回地往前走,一边走,一边道后面有船追了。我们得换条路。”
东元闭了嘴,上前几步,指着简飞扬手里的兰花,对简飞扬道国公爷,让小的帮您拿着?”
简飞扬笑了一下,道不用了。这花娇气得很,还是我拿着放心。”这是简飞扬这次去东南道的一个惊喜,花大价钱从乡绅处买来,准备送给贺宁馨的礼物。——他还记得许说过,贺宁馨喜欢摆弄兰花。
说完这话,四人闷头赶路。这里是两旁都是山,只有中间一条羊肠小道,蜿蜿蜒蜒地伸向前方。
大家走了一会儿,天边开始露出鱼肚白,天快亮了。
后面似乎又隐隐传来马蹄追击声,大概是承安府追他们的人,了他们搁浅在岸边的官船,也跟着一路上了岸,追了。
“现在办?”东元又吓白了脸。
简飞扬立在路旁,往后看了看,等着对方骑着快马的身影在远处的天边慢慢显现的时候,对身边的三个人道截道,抢马”说着,将背上的绳子解了下来,握着一头,将另一头扔给了栋子,然后闪身上了一旁山上的大石块后面躲了起来。
栋子顺手接过扔的绳子,也闪身上了对面的山坡,躲在一处大树背后。
春生在小路上赶紧将绳子用些许的浮土掩埋了一下,便太显眼就行。天色还是蒙蒙亮,对方不会看得很清楚。
埋完绳子,春生回身架着有些六神无主的东元一起上了对面的山坡上,和栋子待在一起。
简飞扬和的下属一人一边,做了个简易的绊马索,就等着对方给他们送马。
又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简飞扬从大石头后面探头看去,正好看见五六匹高头大马往这边疾驰。马蹄飞起,扬起一阵尘烟。
简飞扬微微松了口气。他本来盘算着,对方是坐船而来,就算带了有马,应该也不会多,到时候抢得两匹马,大家两人一骑,做个样子就行。谁知来了五六匹马,倒是意外之喜。
他在这边微微抖了抖绳子,对面的栋子会意,也抖了抖绳子,做好了准备。
等对方的马的时候,简飞扬猛地拉起了绳子。一道长绳从地上腾空而起,将跑在最前面的两匹马绊倒。马上的骑手应声落地,摔了个滚地葫芦。
后面跟着的两匹马促不及防,也跟着摔倒。
简飞扬打了个呼哨,从山坡上跃下来,先将一名骑手踢飞,从他手里拽过缰绳,将一匹马拉了来。
栋子和春生也赶紧从对面的山坡上,同简飞扬一起,拉起另两匹马。
东元这次着急了,也冲下来,拿匕首先结果了一个被马踹伤的骑手,从他手里也抢过缰绳,翻身上马。
简飞扬眼看东元也上了道,冲他微笑着点点头,回身摔出小石子,打在最后面跟的两匹马的眼睛上。那最后面的两匹马嘶叫一声,倒地不起。马上的骑手比前面的四个人功夫好象要强一些,马刚倒地,他们已经腾空而起,从马上跃了下来。
简飞扬看见最后这两人的伸手,脸色微变,低声道“走”便四人四马,往前面狂奔而去。
后面的追兵没了马,徒步追了几步,到底赶不上马的气息绵长,追不上了。好在前面的四人还在东南道,没有出了承安府的地盘。后面追兵的头儿看了看简飞扬他们打马去的方向,是往前面的集镇上去的,便不再担心,好整以暇地派了一人,抄近路往前面的集镇搬救兵去了。
简飞扬带着栋子、春生和东元骑了一会儿马,终于出了山道,到了大路上开阔的地带。
看见路旁有一个茶棚饭寮,简飞扬止了马,对后面三人道吃些,再买些干粮带着。”
三人跑了一夜,正是又累又饿的时候。听了简飞扬的话,俱是大喜,赶紧大吃了一顿。吃完又各买了五斤熟牛肉和五斤大饼,都抱在油布包袱里,负在背上。
东元现在是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再加上刚才又平生杀了第一个人,正是紧张兴奋的时候,嘴里的话特别多。
简飞扬微笑不语,带着三人骑着马又往前走了一段,来到一个三岔路口。
“下马,将马放了,让它们自行。”简飞扬先从的马上下来,往马屁股后面狠狠抽了一鞭。那马受了惊,疯狂地往一条岔路上奔去。
栋子和春生明白了简飞扬的用意,笑着下了马,将的马如法炮制,也将马分别赶向另两条三岔路口。
东元张大了嘴,一脸不解的样子。
简飞扬没有功夫给他解释,冲他偏了偏头,让他下马。
东元愣愣地下了马,简飞扬一鞭子甩,将东元的马也赶向了一条岔道口。
“国公爷,没有了马,我们可办啊?”东元哭丧着脸,就差抱头痛哭了。
简飞扬笑着对东元眨眨眼,道我们循原路,去江边寻一艘小舢板,还是坐船回北岸。”
是 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