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李氏眉开眼笑地俯身,在贺宁羽耳边交待了一篇话。
贺宁羽一边听,一边点头,又有些脸红,问道国公爷会信吗不跳字。
李氏胸有成竹地道我跟你聂表哥带信了。这一次,只要国公爷亲眼见到,必会死心。你大伯父也没脸再把女儿嫁给他。”
贺宁羽偏头想了想,道若是国公爷一怒之下,直接退了亲办?”
李氏拿帕子捂着嘴咯咯地笑了,道真是小孩子,尽说些胡话。——这简家,欠了我们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国公爷肯定会娶贺家的姑娘。到时候,贺家可嫁的嫡女,就只有你一个。我再让你爹去求求你大伯父,肯定成的。再说,你比贺宁馨不漂亮多少倍,国公爷也不是瞎子,肯定会顺水推舟的。”
贺宁羽心里有些忐忑,总觉得不会这样顺畅,可是又想不出反驳娘亲的话。她本就有些耳根软,被劝了几次之后,便应了。又叫了香枝进来,让李氏单独跟香枝。
贺宁羽去了净房梳洗打扮,不顾春寒陡峭,特意将青羔皮裙脱下,换上轻薄的罗纹雀上枝头马面春裙。
辰时中(早上八点),依了李氏昨晚的嘱咐,是聂维应该的时辰。可是等到辰时末了,依然不见他的人影。
李氏又等了小半个时辰,才派了一个婆子去聂家寻聂维。那婆子复命,说表少爷一大早就出去了,家里不见人影。
李氏万般算计,就没想过聂维还是不配合,一时急得上火。
香枝也极为紧张。她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也在此一举了。看见李氏在屋里急得团团转,又不好对别人说起来,香枝咬咬牙,上前一步道太太,奴婢有个法子。”
李氏回头看见香枝,右面的眉毛轻轻跳了跳,“说。”
香枝忙走,俯身往李氏耳旁,轻轻道上次大姑娘依约去了后花园的池塘边,奴婢有法子,让大姑娘再去一次……”
李氏上下打量了香枝一下,挑着眉毛问就算她去了,没人办?——你还能拦着不让她?”
香枝笑了笑,道奴婢没法拦着,可是老天会拦着也说不定。”
李氏见香枝胸有成竹的样子,想了又想,终于下了决心,道你想法子把大姑娘领到后花园的池塘那里,后面的事情,你就别管了。人带到了,你立刻就走,切不可让人看见你和大姑娘在一起。”
香枝眼神闪烁,屈膝行礼,应了声“是”。
过了不多会儿,李氏在二门上安插的一个婆子送信,说国公爷来了,先去了许的院子,然后去了随云亭,等着大姑娘呢。
李氏赶紧去了贺宁羽的屋子,让她速速去随云亭,先拦着国公爷说一会儿话。等香枝报信,再带着国公爷一起去后花园的池塘边看好戏。
贺宁羽鼓足勇气,带着几个丫鬟婆子往随云亭那边去了。
简飞扬一个人背对着大路,站在随云亭上,眼望着亭前的花圃,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巍峨的背影渊停岳峙,很是沉稳可靠的样子。
贺宁羽看着简飞扬的背影,想起简家的世代勋贵,一时迷了心窍,让丫鬟婆子等在远处,一个人往亭子里走去。
“国公爷,我不会来了。”贺宁羽一脸忐忑地走上随云亭的台阶,对站在亭子里,正背对着她的镇国公简飞扬柔声道。
简飞扬回身瞥了她一眼,又转过头去,继续看着亭子前面的花圃,沉声道你走吧。我等得不是你。”
贺宁羽尴尬地停在随云亭的台阶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国公爷您不,我这会儿正忙着呢。”贺宁羽想起刚才娘说的话,又犹犹豫豫地说道。
见简飞扬还是无动于衷,背对着她,连转过身看她一眼都不曾,贺宁羽有些不甘心,便又追问道国公爷当真不想我那在忙?”
简飞扬嗤笑一声,看着对面的花圃朗声道背后说人,非君子所为。贺二就算不是君子,也不要做小人做得这样明目张胆好不好?”
贺宁羽的脸耍得一下红了,只好撇下脸,不管不顾地道国公爷您不,只要我聂表哥一来,我就……”
话音未落,简飞扬回身扬手,长剑出鞘,如闪电一样将一柄寒光似水的长剑架在贺宁羽的脖子边上。
“你再乱,败坏你的名声,休怪我剑下无情”简飞扬厉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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