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怎么会有这样的人,这么会有这么硬的心?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挡在自己面前的押沙龙,一把就抓起了桌子上的冰桶,将里面的冰块冰水一股脑的狠狠的倒向了易轻尘。
顿时,一片惊呼。
易轻尘两边的人纷纷的弹开了,不过还是难免被泼,而易轻尘根本就没有料到莫泠会这样,生生的被一桶半化的冰水冰块泼了一身一头,一时间竟然愣在了那里。
时间在这一刻似乎凝固了,所有人都瞪着这一刻,空气里只听到莫泠粗重的呼吸声以及音响里不知所谓的靡靡之音。过去了一秒、两秒、三秒……
所有人忽然似乎又恢复了生命力,连忙找纸巾的找纸巾,拉人的拉人,忙做了一团。本来就是一群大男人,做起这样乱七八糟的事情竟然觉得有些滑稽。浅笑低吟连连去拉莫泠,想把她拉开,却不想她仿佛脚下生根了一样动也不动。无奈,押沙龙只能一把拉起了流年,推着他朝着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急切的说:“快,快,快去盥洗室那里打理一下,你看看你现在可真是狼狈……”
流年这回没有继续阻拦,任由押沙龙推着自己往外面走去,他一边退着,一边死死的盯着莫泠,而莫泠也红着眼睛回望他,显得楚楚可怜。流年举起了一只手指,指了指她,一脸的煞气,不过到底什么都没有说出来就被押沙龙推出了包厢。
“你搞什么,你知道她的性子,还刺激她做什么!”押沙龙一边拉着流年往盥洗室走去一边叹气。
“照你这么说还是我错了!搞错没有!搞半天不是你被泼了,你就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流年本来就一肚子火,又被泼得浑身上下**的,顿时化身为鞭炮一个,一点就着。
“难道狗咬你一口,你还要咬回去!”押沙龙声音也提高了一点,他真是觉得头疼死了,天啊,谁能来摆平这一切的乱七八糟,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流年恶狠狠的瞪了押沙龙一眼,声音几乎从他的牙缝里挤出来:“我就没见过像你们这么多管闲事的两口子!”说罢,他一把推开押沙龙自己朝着盥洗室走去,不过,大概在K厅里这么狼狈样子的人实在是多了,流年这个样子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讶异,侍应生甚至跑过来问他要不要热毛巾。
流年站在面盆边上,瞪着镜子里自己那狼狈不已的样子,一双眼睛几乎要瞪出来了,他打开了水龙头捧着水洗了一下脸,拿起了一边侍应生刚刚给他送过来的热毛巾擦了一下头发,双唇抿成了一条硬硬的直线。
果冻从卫生间走出来,一边在盥洗区洗手,一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看看妆有没有掉,忽然就看见流年一脸煞气的走进了盥洗区,站在了自己对面的面台前。他显然并没有看见自己,果冻本想打招呼,但是看见了流年一脸的煞气立刻打消了这个想法,她一边心不在焉的洗手一边抬眼从镜子里观察背后的流年。只看见他瞪着镜子里的自己好一会才弯下腰去洗脸,好像,有杀气……
果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立刻不在多留,离开了盥洗区,朝着自己的包房走去。不过才刚刚从盥洗区里走出来,她就看见一个美女迎面走来,只见她的面色灰败,步伐虚浮,好像心情很不好。果冻吸了吸鼻子,叹息,美女就算心情不好也还是美人……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甩着两只湿湿的爪子朝着战天下的包房走去,心里想着自己的歌快要到了,顿时更觉得欢快,一路小跑叮叮咚咚的冲进了包房,连连叫道:“快是我的歌了,不许切哈!”
莫泠站在盥洗区里,抱着双臂轻轻的搓摩着自己手臂上的皮肤,缓缓的朝着易轻尘身边靠近,最终她站在了流年的身边,咬着嘴唇望着那张刀刻一般的侧脸,低低的说:“对不起。”
不过,她的声音一点都没有得到回应,流年继续在洗脸,似乎根本没有听见她的声音一般。她咬着嘴唇继续看着流年,几乎要哭出来了,过了好一会,她才伸出了手,缓缓的,带着点试探的感觉伸向了流年的脸颊,贴了上去:“对不起。”
还是,她的手刚刚触碰到流年的皮肤的时候,就被流年用手猛得挥开,那冷得像冰一样的声音传了过来:“离我远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