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财政’上的实际独立地位,也就是说他希望保持之前的那种超然政治地位。
他是想要继续当他的山大王,而不是当赵东云的下属。
王士珍对赵东云的投诚,和卢永祥的投诚是大大不同的,卢永祥的投诚是在直军彻底战败,第一师战败的情况下投降的,而卢永祥也只是一个单纯的军事将领而已,只要能够让他继续带兵打仗那么他是不会要求获得什么地盘之类的。
但是王士珍乃是真正的北洋大佬之一,他本来就是军阀,而且现在他虽然是被南方联邦逼得危险无比,但说实话人家手里头继续还有着五六万人的兵力,说句不好听的,人家可以对你赵东云投诚,但是他同样可以对南方联邦的张之洞投诚,如果王士珍选择效忠南方联邦的话,估计张之洞做梦都会笑醒。
所以王士珍要求继续保持事实独立的地位也就可以理解了。
不过王士珍可以理解,但是赵东云却是无法理解,要是他可以答应王士珍的话,那么以后他答不答应段祺瑞?如果他都答应了,那么他还怎么南下统一中国?给段祺瑞和王士珍时间慢慢发展然后给自己来一场北伐吗?
安于同虽然跟在赵东云身边的时候不算多,但是对眼前这位主的性格也是多有了解,知道眼前的这个赵东云虽然看上去是平静淡然,但是心里头想着什么,那就是外人不知道的了,兴许心中已经是发火了呢,所以他说完就是闭上了嘴巴静静站在一旁。
此时赵东云已经完全忽视了安于同,他手中继续拿着这些写着王士珍要求的电文,然后背着手开始在房间了来回渡步,然后就是站在了办公桌后的那副巨大的中国地图上,盯着那副巨大的中国地图一言不发。
旁边的安于同感觉到气氛有些诡异,本来说嘛他的报告已经算是完事了,但是没来得及告退,赵东云也没有开口让他走,有心现在告退但是看着赵东云站在地图前思考,他又是不敢贸然打扰。
基本上军方的几个高层将领以及经常跟在身边的人都知道赵东云有一个习惯,那就是看着地图进行思考,而那个时候思考的通常都是关乎到整个国内局势甚至远东局势的大事,诸多赵东云做出的重大决定,都是在看着地图的时候所立下的,他甚至听闻奉军决定入关前的一晚上,大总统就是站在地图前足足半夜,然后第二天就是宣布准备入关。
现在不用说,赵东云已经是看着地图进行关于后续战略的思考了,而安于同在这种重要时刻可不敢打扰赵东云。
但是就这么出去也不好,因为他也不知道赵东云是不是刻意把他留下的,所以他只能挺着腰和之前一样继续站着,不说话!
赵东云此时和安于同想象的一样,的确是已经陷入了思索当中,如今他考虑的事情非常多,不仅仅有着湖北局势,更有着苏北局势,还有着整个两江局势甚至表面上暂时和奉军无关的福建、江西战局以及两广局势。
这些地方看似是相互独立的,但实际上这些地方的局势都是相互联系的,比如说江西和福建方向的南方联邦遭遇惨败后,段祺瑞不但已经兵临广东,而且可以说福建和江西方向抽调更多的兵力北上苏北作战。又比如说王士珍在湖北如果惨败,那么南方联邦就可以恢复在长江以北的湖北地区的统治,进而张之洞麾下的十多万大军就会北上河南,这样一来河南的奉军就需要承受极大的压力了。
甚至远在战区之外的两广、云贵、四川、陕甘等地区,这些还处于南方联邦控制下的省份如果发生了什么变故,那么也会极大的影响到南方联邦的实力,而南方联邦的实力又直接关乎到段祺瑞、王士珍的胜败,而这两个人有关系到奉军的胜败。
所以当代的中国局势表面上看上去是相互独立的,但实际上都是有着各种各样的联系,要分析整个当代中国局势,就必须从整个中国角度出发,把国内所有军阀,把所有的列强势力都要考虑进来,而单独考虑其中一个或者两个军阀是不准确的。
现在赵东云就是这样,他如今考虑的不仅仅是湖北王士珍那边的胜败,而是把几乎所有有可能引起国内局势变化的因素都考虑了进去。
因为他要的不仅仅是王士珍的投诚,而要的是整个中国的统一!
思虑了许久后,他才是把视线从地图上转移了开来,转身后却是发现安于同还站在那里,当即就是开口道:“你再和湖北那边去电,就是撤兵和弹药这两项我可以满足他们,但是第三条嘛,再和他们谈一谈,总不能他们说什么我们就答应什么吧!”
安于同听赵东云的语气有些淡然,这不是赵东云平日里表现出来的那种表面上的淡然,而是一种真正的淡然。
而从这种语气里安于同已经可以感受到赵东云的真正想法,那就是他并不在乎答应王士珍的这些条件,只是让安于同有些不解的是,赵东云怎么能这么轻易的答应了?
安于同之所以会不解,说到底他还是不够了解赵东云,如果是换成了李三在这里,那么看到赵东云的这种表情,听见这种话那么李三百分百就会肯定:这王士珍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