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自己的部队能够得到锻炼,指挥官们也能够成熟起来,大浪淘沙,剩下的才是真正的金子
眼前是冬季,并不适合作战,所以林海疆把第一阶段的作战任务定于1861年的春季进行实施,大量的军事物资开始向五大主力军团的驻地开始运送,尤其是深入敌战区的第二军团,为了配合主力军团预备役和地方守备部队的任务就显得相当的重。
身在北京的奕忻最近一直在关心两广方面的一举一动,因为自从林海疆扯起放炮造反之后,却一直保持着一种吓人的寂静?这种寂静让整个朝廷上上下下几乎所有的人都感觉不寒而栗,林海疆不是洪秀全,可以说整个的朝廷早已将林海疆视为了头等的心腹大患,最为可怕的是朝廷上下对于这个大患却没有任何对策?
甚至不敢提出任何对策,大家都生怕捅了马蜂窝之后无法收场,林海疆还是大清的南洋提督的时候就已经是一副炮仗脾气了,现在谁去点火不是等于自寻死路?奕忻非常清楚,这样下去只能是让林海疆的中华帝国在不断的积蓄力量,等到一旦有一天积蓄了足够他们摧枯拉朽的力量之后,那么大清的江山就彻底的危在旦夕了。
尤其是前翻中华帝国南海大校,其军容竟然让口口声声要帮助大清声讨中华帝国的戈莫契洛夫公爵闭上了嘴巴?
事后奕忻花了大价钱才从杜拉维耶夫海军中将的口中得知,即便是俄国现在动员全部海军力量,对中华帝国一战也难恐有胜算,可以说杜拉维耶夫的这个消息吓到了恭亲王奕忻,这段时间奕忻急得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但是非常无奈的是奕忻对此也是毫无办法。
无奈之下,奕忻只好拜访了一下恢复了亲王的怡亲王载垣,在怡亲王府的小花园内,载垣正在亲自料理他新进搞来的西洋郁金香,之前的兰花反而没现在对郁金香这么用心了,基本都交给了花房搭理。
望着一身泥土靴子也浸湿了好些,显得很是狼狈的载垣,奕忻先是微微一愣,随即小声问候道:“您老最近身体尚可安好?”
载垣知道奕忻不愿以长辈之礼待之,内心感觉一阵好笑,心想你奕忻现在竟然狂妄到了连求人的姿态都不会了吗?
于是载垣拉着奕忻开始在他的暖棚小花园里转开了,载垣对于奕忻的到来似乎早就在意料之中,不断的拉着奕忻看他养的鱼,不是谈谈假山的石头出处,就是聊聊当年先皇在的时候去承德围猎时候的记忆。
奕忻最后实在憋不住了,只得郁闷道:“您老就高抬抬手吧现在咱们的大清已经是危在旦夕了,外面的那帮龌龊东西的心思还指不定是怎么回事那,朝廷倒了他们都以为他们一样有官当,我大清铁骑入关,死得最后也有前朝的崇祯,满天下的读书人硬着头皮跟咱们才斗了几年啊?这帮人的骨头最软了,关键时刻还是咱们满人是一家人啊”
载垣见奕忻是真的急了,于是微微一笑道:“你这王爷可是越当越糊度了,既然知道事态严重,为何还来找我这么一个半废之人,你当那林海疆是洪秀全匪逆?林海疆图谋的是整个的天下,其志气堪比秦皇汉武啊”
“啊?”奕忻一听载垣给林逆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顿时有些不满道:“您老是太过高抬他了吧?小小匪类而已,匹夫之谋不足为患”
载垣望着奕忻呵呵一笑道:“真的是小小匪类而已,匹夫之谋不足为患吗?要真的是如此你这个大忙人岂会毫无对策在我这里闲谈?”
载垣的话让奕忻听着十分汗颜,不得不起身拱了拱手,载垣丝毫不在意道:“你我之前心知肚明,大家都是揣着明白,装糊度就没什么意思了,不过我必须要告诉你,林海疆在其根基尚未未定之前,对荷兰大打出手,接着驱逐了西班牙、葡萄牙,前不久还打到了法兰西人的地盘上去,那安南可是我大清属国,朝廷积弱无力顾及,那林海疆仅仅以两广和海外之力就作用几十万精兵,他如此穷兵黩武是为何?仅仅保卫他占据的两广?对西洋各国丝毫不假以颜色说打就打,这点你可服气”?
奕忻点了点头道:“其这点确实有些血性,既然他如此肆无忌惮,是否其中可有什么可让我们引用助力的地方?我最近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想着可否借以西洋的势力去平定林逆,只不过百思不得其解啊”
载垣深深的吸了口气道:“这个林海疆是在图谋一个空前绝后的大帝国啊我大清恐怕早就被他视为盘中之餐了,对于这样一个对手,我们必须要重视他,给以你的对手尊重,才能给予他真正的重视,这种重视绝对不是来自口头上的,最为主要的是你今天来错了地方,你应该去天津卫,与曾国藩他们去谋划去商量才是,眼下要重用汉臣,但是又不能不勒着他们一些,具体的尺度把握就看你了,我现在已经无心朝政,洋务懂得又不多,过段时间我向上奏两宫回盛京,回去看看老祖宗的山山水水,人到了我这把年纪,看一眼少一眼啊”
奕忻听得鼻子有点发酸,见载垣缓缓端起茶杯,才恍然想起端茶送客的这个典故,无奈的一笑后,拱手告辞。
望着奕忻离开的背影,载垣遥望远方天边的乌云,有点踉跄的走了几步,身旁的下人急忙扶住,载垣摸着爱叶娜给自己做的皮护腿,一股暖流流进心底。
而顶风冒雪赶路的奕忻在二百骑王府亲卫的护送下赶往天津卫,虽然坐在暖车之中,身穿重裘的奕忻却丝毫感觉不到半点暖意
许久,奕忻疲惫的喊了一声停车,车子停稳之后,奕忻撩开几重暖帘,一股寒风顿时让他打了一个冷战,想出去顶风逆雪的豪情顿时全消,只得咬着牙根恨恨道:“天津卫北洋衙门快”
得知恭亲王奕忻驾到,没等曾国藩开中门放炮,这位爷早已自行来到了后堂的暖房之中,几乎是和报信的书吏脚前脚后进屋的,搞得曾国藩也是一番手忙脚乱,脱去重裘的奕忻宛如卸去了几十斤的盔甲一般长长的舒了口气,在喝了一碗**之后,奕忻微笑着看了看曾国藩道:“别把我当外人,什么王爷不王爷的,都是个虚名,这世道徒有虚名的物件太多了,现在就连人都靠不住了哦”
曾国藩微笑着品味着这位爷的话,他知道奕忻是绝对属于那种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天前来难道会是朝廷里又出了什么大事?现在两宫皇太后对这位恭亲王可谓是言听计从,谁能给他添堵?让他顶风冒雪的跑自己这里发牢骚?
奕忻歇了好一会才会曾国藩道:“现在林逆的二十几万大军有的已经进入两湖两江之地了,现在朝廷上下都不安生啊你曾大人还能做得住?”
曾国藩明白了奕忻的来意,湖南可是他自己的老家,林海疆的第二军团进入江西赣州这种战地要冲直逼的就是湖南的门户,一旦爆发战事湖南必成战场,他曾国藩是最着急的,但是着急归着急,林海疆可不是什么流窜惯匪,也非蝗虫一般的发匪长毛,必须要认真的对待计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