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必烈便命他创制蒙古文字.八思巴借鉴藏文和汉字篆文,创制了一种新文字,后世称为‘八思巴文’."
"那八思巴文就是蒙古文了?"朱由检问道,"看来,这封密信是要送给蒙古人的."
"不然,八思巴文并非蒙古人现在使用的文字."钱龙锡纠正道,"八思巴文又称‘蒙古新字’,因为字形难记难写,只用于当时的朝廷文书,在民间并未,蒙古人自己还是习惯使用畏兀尔文,即所谓‘蒙古小字’.当时元廷还专门任用一批只会八思巴文,不会蒙古语的汉人官吏,负责到军中传令.因为八思巴文实际上是对蒙古语的音译,汉人可以读出,但不明白其含义,因而不会泄密;蒙古人可以听懂,但是看又看不懂.因此蒙元败亡之后,这种文字就逐渐废弃不用了."
"没想到先生对八思巴文还有研究."朱由检敬佩地道,"那先生能否看懂上面写的是什么?"
钱龙锡摇头笑道:"臣不懂蒙古语,这八思巴文也只能将其读出,而不知道他真正的含义.须得找个蒙古人来听臣朗诵,然后口译,方可知晓."
"这个好说."朱由检立即对石春虎道,"把那个色勒莫押来,另外从工地上也随便找几个蒙古人,让他们的口译互相印证,防止蒙古人故意错译."
在等待蒙古人过来这段时间里,董其昌对朱由检连连叩头,哆哆嗦嗦地道:"陛…陛下,臣只知道此人姓白名中通,三年前来臣府上.因为他颇懂古玩字画行情,臣才让他做了管家.根本没想到他在井中掏出一间密室,更没想到他居然背着臣做这种大逆不道之事,陛下明鉴!"
三位阁臣也为董其昌求情.他们认为董其昌没有说假话,他府中隐藏了白莲教徒,进行这种隐秘的勾当,还偷拐民女入府,做为一府之主,他当然难辞其责;但是若说所有的事都是董其昌指使,则缺乏证据.三人以自己的官职担保,董其昌不会加入白莲教,更不会里通外敌,求朱由检明察秋毫,不要冤枉了董其昌.
朱由检厌恶地瞥了董其昌一眼,才对三位阁臣笑道:"三位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根据现有的事实,只能说董其昌未必知情,却不能证明他一定不知情,你们说对么?如果朕让锦衣卫.[,!]严审董其昌,恐怕亦不为过吧?"
三人一时语塞,董其昌则吓得抖作一团.他当然知道,进了锦衣卫诏狱,不死也得脱层皮!
"不过朕倒可以从另一个角度,证明董其昌确不知情."朱由检心中暗笑董其昌既无耻又贪生怕死,表面上却正色道,"第一,据民女绿英所述,白中通迫她加入白莲教,然后再嫁给董其昌做妾.这说明白中通是想通过绿英控制董其昌,如果董其昌已经是白莲教徒,如此岂非多此一举?第二,绿英被劫入府多日,只与白中通天天见面,却未见到董其昌,也未遭到侮辱.以董其昌的为人,如果此事是他指使,绿英早惨遭他的毒手了,岂能守身如玉到现在?董其昌,你说是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