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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完我暗道奇怪,心想不是你们大明非要使节来京的么.来这里还能干嘛,当然是谈议和之事了.不过毕竟是面对皇帝,他也不敢造次,于是就取出早已准备好的"国书",在殿中大声宣读起来.
其实这"国书"的内容与皇太极之前的书信内容一模一样,无非是把那辛刻的条件又重复了一遍.群臣也早知道了这些内容,但今天是建虏使节公然在皇极殿上当着皇帝的面大放厥.[,!]词,还是让很多人感到极大的耻辱,恨不得过去狠狠揍宁完我一顿.
朱由检却是面带嘲讽的冷笑,听宁完我读完最后一个字,突然向站在前排的礼部尚书来宗道发问:"朕记得读书时看到过一句‘批大鄐导大竨’,却忘了出自何处,尚书大人有印象否?"
满殿之人为之愕然,谁也想不到皇帝突然转到这么一个与议和完全无关的话题.宁完我更是满脸尴尬,朱由检此举,完全就是把他晾到了一边!
来宗道也被朱由检问懵了,不过他学识渊博,很快便答道:"陛下,这是《庄子养生主》中的一句,讲的是庖丁为文惠君杀牛,依乎天理,避开硬骨与筋肉聚结之处,循牛之经络用刀,以无厚入有间,故而不受阻碍,解牛千头而刀刃如新."
朱由检拍手大笑道:"朕想起来了,庖丁解牛嘛!不过它吹嘘得也太神了,难道真能‘以无厚入有间’,‘动刀甚微,謋然已解,如土委地’?"
来宗道莫名其妙地道:"《庄子》乃荒诞不经之言,其中故事多为虚构.孟子曰:‘君子远庖厨’,臣未曾见过,不敢妄言."
朱由检却霍然起身道:"没关系,一试便知!"说着就从御座上走下来,直奔宁完我!
宁完我已经预感到不妙,刚想转身逃走,早有警卫团指挥使燕凌跳过来飞起一脚将他踢翻,双手反剪,死死地按在地上.而朱由检此时竟从袖中掣出一柄寒光闪闪的匕首,向宁完我狞笑着走来!
宁完我早吓得魂飞魄散,喊叫的嗓音都变了味:"两国相争不斩来使,外臣无罪,陛下这是何意?"
朱由检蹲到宁完我身旁,面孔已经变得十分狰狞,咬牙切齿地道:"你这个名字取得不错,宁完我!你不是宁肯自己完蛋,也要做汉奸,为你的女真主子卖命么?朕今天就成全了你!"
说罢他手中匕首向下猛刺,顷刻之间已在宁完我身上捅了几十下!宁完我极其凄厉地惨叫起来,用尽全身力气拼命挣扎,奈何被燕凌死死按住,完全动弹不得!
满朝文武也被眼前这一幕彻底吓呆了!他们几乎不敢相信,年纪轻轻,平时看起来也是温文尔雅的崇祯皇帝,居然真的把宁完我当成一头待宰的牛,在他的身上试验起"批大鄐导大竨"来!
不过朱由检显然没有庖丁那两下子,哪是什么"以无厚入有间",分明就是在宁完我身上狂扎滥剁!时间不长,宁完我已经被扎得体无完肤,血肉模糊,突然从喉咙最深处发出一声极其骇人的惨吼,原来朱由检竟然生生地把他的一条胳臂齐肩卸了下来!骨肉分离处鲜血狂喷,溅了朱由检一身一脸,朱由检却不为所动,又转向另外一条胳膊!
渐渐地,宁完我的嚎叫声越来越微弱,到最后彻底不出声了.而朱由检也把他的四肢全从躯干上卸了下来,只剩一个脑袋连在腔子上.皇极殿地面上的金砖已经完全被大片血污染红,朱由检兀自不肯罢休,又把宁完我的两只眼球挑了出来,像踩鱼鳔一样踩了个稀巴烂,终于挥匕首将首级斩了下来,狠狠地往地上摔.一下,两下…足足摔了几十下,把首级摔得面目全非,完全看不出这玩意原来是个脑袋.
数千名文武官员早吓得手脚冰凉,眼睁睁看着朱由检足足发泄了小半个时辰.最后朱由检终于摔累了,往无头尸身上一坐,喃喃地道:"贞妍,这家伙曾经胁迫你嫁给阿敏,现在为夫给你报仇了!"
"陛下…"几名大臣见朱由检如癫如狂,还以为他已经疯了,心惊胆战地小声呼唤.
朱由检这才缓缓站起身来,转向群臣斩钉截铁地道:"建虏本来就是叛逆,竟妄称使臣,来金殿之上大放厥词!朕与他们打过交道,深知这是一群披着人皮的恶狼,你们难道以为他们真的打算议和?朕可以告诉你们,就算朕肯议和,他们前脚签和约拿岁币,后脚就会率领铁骑打过来,与几百年前他们的祖宗灭亡北宋一样!
"更何况祖宗早有明训,我大明不论到了何时,不论外敌如何凶残,不和亲,不赔款,不割地,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朕虽不肖,敢不凛遵祖训?朕决意平灭建虏,今后再有一人言与建虏和议者,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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