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是得了疯症,又像是恰好得了个摆脱林雨芝母女纠缠的借口,急匆匆地朝林靖这处奔来,但走到林靖身前两三丈许处时,林靖抬头冷眼看了他一眼,明明隔着那层黑纱,林之远却觉得自己像看到了林靖眼中的冰冷,便想起这人先前仅凭一只手就废了自家的一个下人,当真是恐怖到了极点,于是立时不敢再走,生生的停住了脚步,只敢在远处气愤地质问:“你是何人!竟敢来此地大行其凶,莫非以为这普天之下没了王法吗?”
他先前使唤下人殴打别人,这时却谈起了王法,当真是有些可笑。
林靖却像没听到他说话一般,丝毫不去理他,而是伸手将那受伤小厮的手腕小心翼翼的稍稍抬起,而后平稳的放在地面上。他仔细检视一番,额头上不由泛起了一丝冷汗,这小厮手腕上的伤势十分严重,手腕与手骨之间已经脱了节,林靖发现那不只是被卸了关节,而是腕骨与小臂尺骨之间的骨骼已经被大力弄碎,而那小厮的喉间也留下了深刻的印痕,可见当时林靖手上的力量时何其之大。
“有木板吗?”林靖抬头,问向周围众人。
林之远怒道:“你这恶徒,还想做什么?”
林靖平静地道:“得用木板暂时固定一下他的伤处,否则他这只手便废了。”
林之远还想再骂,林靖却猛然一声断喝:“还不快找木板来?你是想他就此残疾不成?”
“你……你……”林之远被林靖一喝,顿时大惊,气愤的说不出话来。
那受伤小厮原本已经痛得几欲昏死,这时听闻了林靖的话,顿时颤颤巍巍地向林之远求道:“少爷救我,小的可不能残废啊!”
林之远狠狠地跺了跺脚,突然转身朝离自家身边最近的一个小厮狠狠扔过去一巴掌,恶狠狠地骂道:“你他娘的个焖猪儿,还不快去寻木板来!”
那小厮挨了打,不无愤恨地怒瞪了林靖一眼,才悻悻地转身走入国公府的大门,打算去寻两块木板来。
刚走近府门,拐过花厅前高竖的墙屏,突然打横里穿出一个人影,一下子将他拉到了一旁。
小厮惊魂未定地看清那人影,只见是一个大约五十岁年纪上下的半大老头,穿着一身直裰的对襟长衫,两只袖口大大的,一双手背在身后,身体明明直立着,神情里却有说不出的阴冷。
“老,老爷?”
“嘘……小声一些!”老头伸手止住小厮,悄然问道:“我且问你,那林雨芝走了没有?”
小厮结结巴巴道:“还没走呢!少爷原本就快将她们赶走,没曾想不知从何处冒出来几个多管闲事的凶人,其中一个还动手打伤了我们府上的人,那人好生诡异,明明一副软脚虾的模样,却只是眨眼间便徒手扭断了我们府上那人的手骨!后来,后来……”
老头急道:“后来又如何了?”
小厮喘口气道:“后来,又叫小的去寻几块木板,说什么要替那断手的人固定伤处!”
老头听了,不由骂道:“府门前既冒出了凶徒,又还打伤了人,你不先去府衙里报官,还寻个狗屁的木板!”
那小厮顿时有些顿悟般道:“啊!老爷说的极是!是小的糊涂了!”
老头面上阴冷一笑,道:“你去了府衙,先去找到许三焕许押司,跟他说有人到了咱国公府来闹事,让他叫手下的班头速速带人来,先将那凶徒逮住,送到府衙牢房里好好吃一顿皮肉鞭子再说!”
小厮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府衙里的许押司历来便与老爷关系极好,再说这晋阳府里总归没几个人敢不给咱们国公府几分面子,小的这就去寻他。”
他正打算走,老头眼睛里闪过一道精光,又伸手将他拦住,道:“慢着,你先寻个人给那凶徒送两块木板过去,得先把那人给我稳住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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