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道。
“也不是这么说,这几家能崛起,不是纵容姑息的结果而是时势造就,没有办法。只是如今看起来确实有些过了。”秦桧分析道。
“要说实力,徐相明显强一些这点相信你们也清楚。但是,这一时期以来,徐相一直被动,除了无法避免的原因以外,更重要的是,折相有官家的支持。”
“不错,徐相独揽朝政已久,官家也是不放心的。”郑仲熊附和道。
秦桧点了点头:“所以,从中你们可以看出一个道理。这社稷终归是圣上的,臣下权力再大,那是圣上赐予的。所以,与圣上保井一致,这才是最紧要。”
众官琢磨着他的话,啥意思?你是说咱们既不站徐相那边,也不站折的那边,而是站圣上那边?这不等于没说嘛。
见众人疑惑不解的模样,秦桧笑道:“再说句不能外传的话,如今朝堂上这两家,都是累积军功起来的,祖宗家法里没这规矩。再多一句嘴,宋金之间,战事打到这份上,都乏了,当今天子是仁君,而两位相公都主战,言尽于此,多的我就不说了。”
话音落地,屋里好久时间都落针可闻,大伙仔细揣摩着他的话,虽然各人有各人不同的见解,但有几点是相同的。秦参政认为,眼前的局面长久不了,所谓二虎相争,必有一伤。徐家和折家在朝堂斗法,肯定有一家要先倒下来。
只要一家倒下,另一家也失去了利用价值。这两家都是累积军功起来的,祖宗家法里没有这个规矩,这大宋的天下,到底还是“宰相须用读书人”。而对于眼前这场争斗,最好的办法,还是不要卷入过深。要等“守得云开”那一日。
“听参政一席话,这才叫茅塞顿开。”郑仲熊捧起了杯。
酒席散后,各人自打道回府,魏师逊亲自送秦桧出门,郑仲熊跟在后头。作别罢,秦桧称有些酒意,不想坐轿,就缓步走着。郑仲熊跟了上来。
“郑侍郎还有事?”秦桧头也没回地问道。
“无事,陪参政走两步。”郑仲熊随口道。
秦桧突然毫无预兆地问道:“你跟宫里沈都知有旧?”
郑仲熊一愣,没料到秦参政这么开门见山,片刻惊讶之后,他坦承道:“我与沈都知乃同乡,因此有些交情。”
秦桧停下脚步:“那你这何需向我请教?沈都知深得官家信任,又是皇后跟前的红人,你有他这靠山,实在不必追随人后。”
“参政说哪里话,沈都知即使受宠,终究是内侍。其实今日相聚,实是下官挑的头。朝堂上的争斗已经不成样子,如果再这么下去,后果堪忧。下官知道相公有忧国忧民之情怀,所以这才冒昧相邀。”
郑仲熊道。
秦桧淡淡道:“过奖了,罢,天色也晚了,郑侍郎请回吧。”
“恭送参政。”郑仲熊俯身道。
秦桧临上桥时侧了一下头:“莫不是中宫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