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的时间,够发生多少事?你离职了,朝廷得继续运转吧。不可能空着宰相的位置等你回来。因此,一旦丁忧,结束以后基本不可能重新担任原职。所以,参知政事朱倬才建议秦桧联名上奏,要求皇帝下诏,夺情。
秦桧一时没有表态,只道:“此事暂时不急,怎么地也要等到老太君葬礼完毕,入土为安再说。走,且回中书。”
六月,天气炎热,遗体必须尽快安葬。因此一些礼数只能从简,
在徐老太君入敛三天以后,等不及长子徐洪及长孙徐勇回来,徐良就作主出殡,因祖籍大名还在女真人控制之下,灵柩归不得桑梓,他遂葬母于杭州西南一块风水宝地。因为她的丈夫儿子都身居高位,地位显赫,因此朝廷也给予她极大的哀荣,葬礼风光,自不用提。
等这一切尽快完,徐良是否丁忧的问题就再也拖不下去了。其实,就在老太君去世之后,朝中许多官员就已经在讨论此事,私下里普遍都有共识,认为徐良身份特殊,理当夺情。他是政府首脑,朝廷的许多大政方针都是他在主持,没理由让他守制三年。只是这事还没有摆上台面,就等葬礼结束。
母亲去世,徐良自然是悲痛的,但就在处理后事的同时,他也有所安排。安葬了母亲的第二天,朝中就有大臣上奏,请皇帝下诏,予以夺情。参知政事朱倬也单独上奏力主。按说这是一件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事情。可葬礼结束已经小半月,皇帝迟迟没有诏命下达。徐良大概猜到是什么原因,又授意相关大臣一阵风似的往上捅本子,纷纷要求皇帝下旨夺情。
这日早朝完毕,皇帝赵谨闷闷不乐地回到后宫,内侍省都知沈择捧着皇帝的冠冕,亦步亦趋地跟在后头。
刘皇后迎上前来,见状问道:“官家何事不悦?”赵谨一屁股坐下去,就是不言语,刘氏遂转向沈择询问,后者看了皇帝一眼,答道:“今日早朝,大臣们众口一词,都请求官家降诏,对徐相予以夺情。”刘氏闻言,赶紧问道:“那官家应允了么?”“朕就是一直拖着,这才让大臣们逼得没奈何。唉,上到宰执,下到诸寺监,都要求夺情,朕看此事也拖不下去了。
”赵谨道。
“官家,徐良独揽朝政,若是平常还拿化没办法。如今他丧母,
正是天赐良机,此番若官家退步,以后可就没这种机会了。”刘氏撺掇着丈夫。
赵谨有些听到这话,越发烦恼,不悦道:“他一没贪桩,二没枉法,更不曾有什么过错可供指责,你让朕,朝廷上的事情你不懂。”皇后听着口风不对,忙对沈择使眼色,后者会意,放下了帽子,斟了一杯茶双手奉到皇帝跟前,小声道:“官家,徐相纵使没有过错,也无异心,但防备着总是好的。娘娘殚精竭虑,也是为官家考虑。”
“你们都说防备,防备,可怎么个骆备法?难不成朕一道诏书,罢了徐良相位不成?到时候,你去作宰相?”赵谨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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