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名义军首领,在粱兴引领下进入吴磷的牙帐。这些人基本上都能保持一套完整的披拔挂,另外还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脖子上都缠着红巾。吴唐卿一见,就知道这些人应该是河东义军中的一支,红巾军。据说。河东义师中实力最强的有两支,一支是活动在河东南部的红巾军,另一支就是活动在太行山一带的邵家兵。
进入牙帐后,这些义军首领们见吴鳞的大帐里武士林立,威严肃穆,因此不敢小视,纷纷俯首。
粱兴介绍道:,“这位便是永兴经略安抚副使,吴经略。”,,“卑职见过经略相公”。几名义军首领执礼甚恭。
吴磷此时已经解除对他们的戒备,因此道:,“罢,坐吧。”。
几名义军首领坐下,自我介绍姓名职务。其中有两个为首的,一个叫郑普。一个叫黄守。吴磷听会了们名号耳熟,问道:,“你二人举义之前,是作甚勾当?”,郑黄二将对视一眼,都露出悲戚的神色。那黄守四十多岁。极壮实,抱拳道:,“吴经略容禀,我与郑普昔日都是陕华经略司军官。当年,招讨相公回师关中以后,我二人随杨进杨守御坐镇平阳。我为都头,郑普为指挥使。。。
听他们一提,吴磷恍然大悟,疾声道:,“可是平阳城破时,脱逃出来,揭竿举义的?你们后来还到过陕西,受到大王接见?。。
,“正是,昔年我等入陕西见招讨相公,禀报了杨守御殉难之经过。招讨相公命令我等回来河东,好生经营,以待大军东征。没曾想,这一等便是数年之久……”,郑普说着,眼眶已经红了。
红巾军就是当年金军攻破平阳府时,从城里逃出生天的虎儿军军官一手组建的。他们一直打着,“徐。。字旗。以紫金虎旧部自居”在河东声势很大,跟邵家兄弟的义军南北呼应很让女真人头疼。但近两年,女真人围剿得很凶,红巾军被迫分散”伤亡惨重。从最盛时的七八万人。锐减到现在的三万余。两月前,徐卫的使者入河东,联络各路义军,命令他们四出袭扰金贼为大军东征作准备。河东义军由是振奋!此番,郑普黄守恰巧欲图泽州,正好碰上了吴磷。
当郑普将这桩桩件件叙述时,吴磷也不禁感叹道:,“你们不容易啊。”西军在陕西呆着。饿了有公粮吃,冷了有衣袄穿,每月还按时领军饷,各色精良器械让人眼huā缭乱……而义军在河东一切都得靠自己,还时时处在女真人的追杀之下,他们顽强地挺过了这么多年。实在不易。
,“幸而,我们这些弟兄终于挺到招讨相公再入河东!。。黄守的这句话大概代表了义军的心声。,“此役愿作大军先锋,为光复河东”尽绵薄之力!。,而这正是吴磷所需要的。他立马问道:,“你们久在河东,可知北夷虚实?”。
,“回禀经略相公,太原一带才金军重兵防守,各路义军从来没有能接近此地的。另外就是河中府、解州、绛州也有精锐金军驻防。据说,韩常最近也到了河中府。,。郑普道。
吴磷来了精神:“哦?韩常也在河中府?”。以现在的情况来看”要占领泽州几乎没有问题。泽州一下,就威胁到河中府金军的后路其必乱无疑。如果此时。他率军往西去进攻河中府金军的后背,当然能收到一定的成效。但相比起来不如直接往北。进攻平阳府。因为这个地方,是河中府金军北撤,以及太原金军南下的必经之路!只要他堵在这里。一来可以断绝韩常北逃之路,二来也可阻挡太原之敌南下增援!实是一举两得!
吴磷倒也果断,一念至此,立即道:“此番破贼必矣!”。
河中府,府城所在,河东县。
郑普说得没错。韩常确实人在河中府。在接到兀术的命令,烧毁蒲津大浮桥时,他就来到了河中府,亲自监督此事。烧毁浮桥之后。本欲回太原,但恰在此时,西军发动了进攻!此时,他才察觉到”都元帅的判断有误!徐虎儿的目标,不是中原。而是河东!
震惊之余,他一面布置防守,一面火速召太原金军南下驰援,并向燕京报急!不过,他也知道,燕京要作出反应,尚需时日,而河东北部的金军大多都还在剿匪的征战中,要集结起来南下驰援,恐怕也得要一段相对较长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之内,必须确保西军无法渡过黄河!为此,他决定留下来!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西军只有最开始几次进攻算得上猛烈,从此以后,几乎跟摆家家酒一般,隔三差五的派支船只,压根就不像是真想强渡。此时,他不禁疑惑,难道徐卫是想声东击西,他真正的目的,仍旧是中原?
然韩常以擅攻守城池而闻名,擅攻者,必具胆气,擅守者,必然稳重。韩常虽然摸不准徐卫的〖真〗实意图。但他认为,以河中府的兵力和布置,西军纵使有百万之众,也休想强渡过来。这一点自己知道”徐卫也应该知道。
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来碰钉子?尽管徐卫从前打仗的风格,从来都是迎难而上,最不怕的就是踢铁板,但也不至于傻到这种程度吧?
韩常推己及人。隐约感觉到,徐卫一定还有别的企图。他〖真〗实的目的。恐怕不是正面突破河防。虽然没猜透,但韩常还是以军人的敏锐作出了相应的布置。那就是命令驻扎在解州和绛州的金军小心防备。因为解州绛州两处位于河中府后方,只要这两处不动摇,就算战局不利,河中府金军仍旧可以安然退往太原。另一方面,太原的部队也可以顺利进入河中。
在河中府城里,随处可见挎刀执枪的士卒往来巡弋,街市上少有行人,显示出这座城市处在高压之下。而距离城池不远的黄河东岸”金军将士更是严防死守,莫说是西军就算是只鸟也休想飞过来!
韩常立在关墙上,他的面前,是那座前不久刚被烧毁的蒲津大浮桥遗迹。木板木船已经全部化为灰烬,随着奔腾的黄河东流。只阁下被烤得漆黑的铁柱和铁链,孤零零地横在大河之上。泛黄的河水就在下面汹涌而过。令人胆寒!
“宋军上一次发动进攻是几时?”韩常捉刀问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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