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都高度重视,徐卫派出了宣抚处置司参谋军事马扩为使,而辽军主帅萧翰里刺则派出了他的儿子,陕西人民的老朋友,萧朵鲁不。
马扩进入西凉城时,受到了姚平仲热情的欢迎,小太尉亲自带着麾下将佐将他请进衙门。嗯姚希晏是节度使,从二品。而马扩如今的头衔是右武卫上将军,这种叫作“环卫官”也就是武散官,从三品。
按理说,姚平仲官阶比马扩高”完全不需要如此。但宋代官场上,重阶不重品,重职不重官,也就是你几品不打紧,关键看你是干什么的,你的实际差遣是什么。走马承受公事,八品小官,你一个带节度使头衔的二品大员”敢跟他大声说话么?
马扩的差遣是宣抚处置司的参谋军事,高级幕僚之一,也就是说他是上司派员,姚平仲虽是边帅,却也不敢轻视他。
“姚经略太客气了”这是作甚?”,马子充一落地,就抱拳对一众熙河将佐笑道。
小太尉大步上前,抱拳道:“马参谋代表的是徐郡王”姚某怎敢托大?”
马扩笑笑,将身一侧,介绍后面那人道:“这位是川陕宣谕使,郑宣谕,受朝廷指派,参与会谈。”,姚平仲看郑刚中一眼,行个礼”却什么话都没有。马上,就伸手邀请道:“请诸位进城。”
马扩见姚平仲似乎没把郑刚中放在眼里,于是故意让郑刚中走前头,后者也不谦让,便与姚平仲并肩而行,这让小太尉有些不悦。马子充是宣抚处置司参谋军事,又是徐郡王面前得力干将,他跟我齐头并进,可也。你怎地也冒上来?
不过,既然是马扩坚持的,他也不好说什么,便一路无声地到了衙门。路上,只见西凉城秩序初步恢复,但还是随处可见全副武装的将士,街市上也少有本城的居民在行走,高压氛围很明显。
入衙门,至厅上坐定,谁都还没开腔,郑刚中先问道:“姚经略,这夺取西凉,不知拓边几何?抚众又几多?”,姚平仲微微皱眉:“此事,本帅已向徐郡王禀报过。”,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军事上的事,我跟你说不着。
郑刚中又问:“那西凉的官署几时得立?”,“还没到那一步,宣抚处置司的意思,是先稳定书面,至于司仪行政,后头再说吧。”,姚平仲答道。
郑刚中听他这话,纠正道:“司仪行政不是小事,大帅不可掉以轻心。”
马扩临行时徐卫曾经提醒过他,要好天处理跟郑刚中的关系,此时他唯恐小太尉跟郑宣谕起争执,赶紧插话道:“郑宣谕所言在理,此事宣抚处置司已经提上日程。”
郑刚中这才点点头,不多话了。
马扩见状,方向姚希晏问道:“经略相公,不知辽军的使看到了没有?”,“昨天下午就到了,已经遵照徐郡王的指示,既要善待,也不可失了威仪,所以安排他们先住下,等候进一步消息。如今马参谋和郑宣谕来了,本帅这便使人知会他们来。”姚平仲道。
“不急,今天时候也不早,见了面也谈不出什么来。劳请大帅通知对方,明天一早,咱们就在这衙署里会谈吧。”马扩道,语至此处,又转向郑刚中,“宣谕以为如何?”
郑刚中朗声道:“我只走出席,并不参与决策,马参谋自主便是。”
“那好,就这么定了。”,马扩道。
又闲谈一阵,姚平仲道:“两位车马颠簸,想了劳累,我已派人收拾了住处,请先事歇息,晚间咱们再聚。”,郑刚中闻言起身:“明日便要会商,今日须得养精锐。”,说罢,就要离开,姚平仲遂派人引领他前去。
等他一走,小太尉就皱起眉头:“马参谋,这厮什么来头?一照面就问长问短,宣谕使不是考察官吏,访问民生么?这军旅之事,自有大王过问,何需他聒噪?”,马扩朝外望一眼,道:“带着刑部侍郎的衔,充川陕宣谕使,主要就是监督两军会商。”
“。萝!最见不得这种中枢派员,狗屁不懂,指手划脚。”姚平仲不满道。
马扩摇摇头:,“这人在朝中颇有贤名,再者,他代表的是天子,你怎可对他无礼?他喜欢问,他就让他问,左右他也不参与决策,只是列席旁听。”
姚平仲根本没听进去,岔开话题道:“此番跟契丹人联手,不会跟当年海上……”,说到这里,他猛然省悟,自知失言,忙解释道“姚某绝没有其他意思,只是一时口快,一时口快。”
过去了快二十年,马扩对此事仍旧耿耿于怀,只是因为对方是姚平仲,他也不好给脸色,勉强笑道:“无妨。”吸口气,思索片刻,续道“,契丹人有亡国之痛,他们比你我更痛恨女真人。宋辽有共同的敌人,所以,不会。”,“那就好。”姚平仲点头首,“参谋是不知道,前些时候,一伙契丹马军,竟然窜到了西凉境内,抢夺马匹。我弟姚必隆引军追击,方才把马夺回来。
为着这事,我始终担心呢……”,“这种小事,无关大局,不必深究就是。”,马扩提醒道。
“这是当然。马参谋,此番跟辽军会商,不知道谈些什么?”,姚平仲对这一点很感兴趣。
因为契丹人已经连夺四州,但西军卡在西凉府,所以他们现在无法东进。他担心的是,这河西,大部分都是契丹人打通的,上头该兴地把西凉拱手相送吧?这可是块宝地,有了它,我熙河军哪里还缺马?倘若西凉府划小给了契丹人,那咱们不是白忙活一阵?
马扩随口道:,“还不是对夏的后续事宜。只有先商量好了”才能动手。”,姚平仲闻言,踊跃道:“如今西夏已是日薄西山,何不邀辽军同行,一举攻灭它?我军有横山在手,何惧党项?”
“这马某就不得而知了,还得跟契丹人谈了再说。”马扩不想把事情说得太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