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卑职还要回衙门去”就不陪相公了,特来打个招呼。”,王彦道。
“好,你忙你的,过了今天再说。”,徐卫点头道。
王彦一抱拳,折身往外走去,跨门槛时却停了下来,一拍脑袋,又转身返回道:“多饮几杯险些误事。太尉”卑职有件事要禀报。”,徐卫此时也没心情去搭理公事,遂道:“急不急?”
“倒也不急,只是……”王彦似乎不知道该怎么说。
见他如此,徐卫放下碗道:“罢,坐下说吧。”
王彦就挨着他坐下来”晃晃脑袋,沉声道:“是这样的,上个月初五”绵州给安抚司下了一道命令。说是雅州那边边民闹事,要抽调本司两千步军去弹压。”
徐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喝多了,不太清醒,点头道:“嗯,四川内地驻军极少,遇上边民作乱,从汉中调兵弹压也是迫不得已。后来呢?”
“因命令是以“宣抚处置司,名义下发”上面盖有宣抚处置司大印,卑职也不敢拖延”遂调了两千步军出发。事后想想,觉得此事还是要给太尉禀报一声才是。”,王彦道。
徐卫又点了点头:“嗯,就这事?”在得以对方肯定答复以后,他道“,行,我知道了,你去忙吧。”,王彦起身一礼,这才放心地离开。他走后,徐卫将那碗醒酒汤喝完,坐在厅中,拿手撑着头想小憩一阵。作了多年的官,带了多年的兵,形成了习惯,因此脑子里还是想着刚才王彦报告的事情。
雅州便是后世的四川雅安,在当下临近吐蕃边境,边民生事也不稀奇……慢!
徐卫突然睁开眼睛,缓缓坐正了身子。两兴安抚司,辖兴元府、兴州、凤州、洋州四地,行政区划上虽然归四川管辖,但军队序列,却是属西军系统,王彦也直接受我节制。没有经过我同意,绵州方面竟然调王彦的兵?
紫金虎这时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不简单,就不说兵权隶属问题,便是从行政上来说。
在徐处仁和王庶都退休以后,我现在是川陕宣抚处置司唯一的宣抚副使,也就是说现在川陕两地我阶级最高,理应是军政长官。你们调兵弹压民变,怎么连个招呼都没跟我打?
哪怕是说我到熙河去了,你们至少得向陕西制置司报备一下吧?擅自就调动兵马,是没把陕西制置司当回事,还是没把我当回事?
王宣抚去了行在之后,我正在考虑是迁移到绵州去办公,还是让有司将事报到秦州来,这当口绵州官员弄这么一手,是个甚意思?
徐卫越想,越觉得这事情可大可小。往小子说,这是王庶去职以后,川陕军政系统出了疏漏,不必太过在意:往大了说,这是破坏制度,有违节制!
现在绵州方面,一无正副宣抚使,二无宣抚判官,按道理该参议一级的高级幕僚暂管,这么说起来就是张浚他们几个人。徐卫对张浚的印象还是不错的,当年他正要发兵攻耀州,结果朝廷命令传来,说已经和女真人谈好,议和割地。在他揭穿女真人谎言之后,张浚冒着风险,没有阻止他进兵。所以,徐卫情愿把这个事情往小了想。
“你在这儿呢。”一个声音传来。徐卫抬头望去,只见四哥徐胜摇摇晃晃地进来,看他似乎醉了,紫金虎赶紧上前扶着他坐下。
“客人都送走了?”,徐卫随口问道。
“送了!”,徐四长出一口气,挥舞着手臂。“哎呀,四十九啦!父母双亲都不在,我也算是老人了,嘿嘿。”
“哥哥正当壮年,哪里老了?”,徐卫笑道。
徐四转过头来,酒喝得多,一双眼睛也通红,看着弟弟,面带笑意叹道:“九弟啊,你今天实在给哥哥作足了场面。你不知道,那些人吃你一机敬酒,那叫诚惶诚恐啊。”
“嗨,这不是应当应分的么?你是亲哥哥,我替称谢一下宾客又怎地?”徐卫道。
“好,好。”徐四连声道。“若父亲大人还在,看到你今日成就,定然欣慰。”
提起父亲,徐卫一时不知语从何起,那个倔老头的面容立时清晰地浮现在面前。
“倒是有些遗憾,家乡沦于北夷之手,父亲至今不能归葬乡里。你我为人子,心中也愧疚。”徐四语气低沉道。
徐九见兄长情绪低落,宽慰道:“哥哥休要悲伤,早晚有一天,咱们会打回去。”
听了这句,徐四顿时鼓舞起来:“那倒是!如今西军二十万,训练有素,士气高涨,假以时日,光复之期不远了。”
徐卫笑笑,没说什么。
“哎,对了,先前子才兄一直在寻你,你见到没有?”,徐四突然问道。
“哦,他刚走。”徐卫点头道。
“九弟,绵州方面调兵,这事给你报告过吧?”,徐四随口问道。他其实知道这是多此一问,怎么可能不报告?
不料,徐卫摇了摇头。
“什么?不,这,怎么可能?”徐胜也晕了。“这事,路数不对呀。你,你现在是川陕宣抚处置司唯一的长官,而且我司兵马是受陕西制置司节制的,怎么会不向你请示?哎,对了,我记得命令上头盖的是宣抚司好大印啊。如果不是这样,谁敢调兵给他?”
徐卫面色如常,淡然道:“这事可大可小,不过我情愿往小了想”
徐胜是两兴安抚副使,他如何不知道这问题的性质?往小了说,就是疏漏,往大了说,这是有人弄权。如果是前者还好,大家几句话把误会解释清楚就对了,如果是后者……
“九弟,这事肯定有误会,你也别生气,肯定是误会,向绵州方面厘清事实就行了。”徐四是个老实人,绝计不愿把人想得太坏。
徐卫点点头道:“我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