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国历史上,有两个勇将,以戴面具出名。一个是南北朝时期,北齐的兰陵高长恭。他因为长着一副连nv人都不及的柔美面孔,而不得不在出征之时戴面具壮声威;另一个,便是本朝的狄青狄枢密,他跟党项人作战时,常戴铜面具,使羌人畏之如虎。
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fù人,竟学兰陵王和狄枢密的作派。
再看她留下的那匹马,徐卫越发来气了。去他娘的,就这破马换走了我的乌云踏雪!
正生气时,赶来的救兵举着刀枪,嚎叫着从他身边涌过,纷纷赶去增援还在jī战当中的卫队。一战将到徐卫跟前,喘息道:“太尉,没事吧?”
“你说呢!”徐卫没好气地喝道,语毕,气冲冲进帐篷而去。
这一天的战事,以熙河军的胜利而告终。尽管敌人也剑走偏锋,出了偷袭民夫iǎ寨的奇招,却被徐卫的卫队截住,难以奏效。而正面接战的番贼根本不是姚平仲的对手,开战没多久,便被压着打,最后全都缩回城里去,紧闭城不敢接战。这却正合了iǎ太尉的意,有了徐卫在器械装备上的支持,他已经不担心是否能攻得下来仁多泉城,他只想知道,要用多久?
入夜,宋军的大营一片光火。在一处大帐里,熙河将佐云集,帐中架着火,烤着滋滋作响的全羊,士兵抱着酒坛,四处添酒。初战告捷,将佐们兴高采烈,只恨不够酒不够劲!
徐卫则显得郁闷些,想紫金虎纵横东西十数载,不是没栽过跟头,倒却从来没在nv人手里吃过亏!乌云踏雪,汗血宝马……不过郁闷归郁闷,当着熙河将帅们,作为西军总帅,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徐卫端着酒碗起身,环视众将道:“来!这一碗,我敬诸位熙河同袍!贺熙河勇士旗开得胜!”
一语既出,帐下诸将帅纷纷起身,晓事的谦逊几句,阿谀的则称这都是太尉坐镇的功劳,如姚平仲这种直来直去的人,则大声道:“这碗酒,咱们权且喝着,等拿下仁多泉城,再让太尉给咱摆上流水席!”
这句话吼出来,却发现附和者寥寥。众将心中都道,经略相公也真不懂事,当着太尉的面怎如此张扬?不过徐卫并不介意,他太了解姚希晏的品了,遂笑道:“希晏,你记住!拿下仁多泉城,我送你一匹汗血马!”语毕,不由得心痛起来,我的乌云盖雪口阿……“好!就为太尉一匹汗血马,卑职保证,五天之内,拿下城池!将那彝生者龙的首级,献至太尉帐下!”姚平仲还没喝高,已经夸下海口了。纵使他四弟姚必隆一直在旁边暗中提醒,他也恍然不觉。
又喝一阵,姚平仲突然将碗砸在桌上,怒道:“娘的!想起一桩晦气事来!”
众人都问缘故,只听iǎ太尉道:“那贼兵偷袭我民夫iǎ寨,虽说并未得逞,但却使相公惊了一遭!还夺走了太尉的宝马!这口气如何咽得下!”
熙河副帅关师古听了这话,看徐卫一眼,见他并未有异样,这才道:“哎,大帅不必恼怒。待破了城池,自然将太尉宝马夺回奉上!”
众将纷纷附和,姚平仲对徐卫道:“太尉放心,有我熙河健卒,数日之内必夺回坐骑。”
徐卫笑笑:“一匹马,打甚么紧?只是……罢了,来,再吃一碗!这却是最后一碗,诸位切莫贪恋杯中之物,破了城池平地方,我再陪你等豪饮不迟!”
众将轰然应声,将那一碗酒干下。徐卫终究挂念着战局,问道:“姚经略,如今西贼缩入城中,你待如何应付?”
太尉抹了抹嘴:“明日,卑职便命将士起砲车,将威远砲架上,先轰他娘的一日!后天再起大军扣城,必能一鼓而破。”
徐卫听了,提醒道:“希晏不可轻敌,你也知道,此番党项人迁移多部吐蕃至仁多泉城一带。料想,必然有兵来援,扣城虽然紧要,却也要防备援兵。”
姚平仲大笑:“哈哈!太尉过虑了!旁的不说,凉州吐蕃诸部内,卑职这点名声还是管些用的。他们既知是我统军来攻,谁敢相助彝生者龙?太尉只管安坐,数日之内,必传佳音。”
徐卫一时无语,顿了一下,方道:“如此最好。”
姚必隆心知哥哥失言,赶紧补救道:“卑职等谨记太尉教诲,一定iǎ心行事。”
徐卫看向他,微笑着点了点头。
席散,诸将都告辞离开,姚平仲却留了下来。等众人走后,他问道:“宣抚相公,听说今日领兵来袭的番将,便是当日贼兵围攻猫牛城时,那极为剽悍之人?”
徐卫点了点头,姚平仲又道:“据说彝生者龙有几个儿子,皆号万人敌,估计就是其中之一。待城破,卑职一定逮住他!”
徐卫哼笑一声:“希晏,此人你也应该识得。”
姚平仲一怔,想了好一阵没明白,疑道:“卑职也认识?彝生者龙的部曲,卑职怎会认得?”
徐卫叹了口气:“她是个nv人。”
“啥?”iǎ太尉一脸震惊。nv人?怎么可能是nv人?慢,就算是nv人,我怎么会认识?
看他一脸狐疑,徐卫提醒道:“你记得当日在猫牛城,彝生者龙派了几个人进城谈判么?”
太尉闻言细想,当日在猫牛城,就是太尉回秦州的当天,彝生者龙是派了几个人来谈判,说要借粮云云,可这跟今天的事有什么关系?
见他半天不回答,徐卫都有些疑了:“你别告诉我说,你没发现当中有个nv人?”
姚平仲又是一脸震惊:“那里头有nv人?”
徐卫郁闷了,他始终认为,nv扮男装这回事,只能发生在戏剧之中。因为不管nv人怎么扮,她还是个nv人,当日自己多看了一阵,就已经发现了,姚平仲怎会没有察觉?是我的察力太惊人?
却不知,当日那婆娘身着铠甲,上下包裹得严严实实,在会谈那一阵时间里,她始终没有发言,一直保持低调。一顿饭的工夫都没有,这几句使者告辞出城,iǎ太尉怎能发现?
当他将事情原由说出来时,姚平仲分外诧异:“这么说来,羌贼中竟有个婆姨,也有万夫不挡之勇?嘿嘿,这倒是咄咄怪事。卑职只知道,昔年府州折家有一nv,名唤折赛uā,乃折德扆之nv,嫁予杨业,世称折太君,可算巾帼英雄。不想,羌fù也有如此豪勇之辈?”
这厮是真不会说话,你想徐太尉被她夺去了宝马,这怎么看也不是件光彩的事。你倒在这儿口口声声称赞她豪勇,不是打徐太尉的脸么?
徐卫虽然知他情,并不介意,可也不愿意听他多说,遂道:“罢了,你早些去歇息,明日还有正事要办。”
姚平仲这才起身告辞道:“太尉也早生歇下,不必担心,管他是男是nv,卑职必将汗血马夺回!”
徐卫挥挥手:“去吧。”
未完待续)R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