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碗醒酒汤。”紫金虎说罢,便朝房门走去。
祝季兰手一抬,嘴唇一动”却没说出话来。她本来想着,这事应该她去,但初来乍到,什么都不熟”又有些不敢。这么一犹豫,徐卫已经拉开房门出去了。
房中只剩自己”祝季兰不再那么拘谨,望着这陌生的环境”想起自己凄惨的遭遇,忍不住悲从中来。可事情已然如此,再悲又能怎样?只盼着太尉能爱护些,大娘子能宽容些”日子只要能过得下去”那就谢天谢地了。
正想着,听得门响,她以为是徐卫回来。仔细一看,却见个侍女端着盘子进来,施一礼,脆生生道:“太尉吩咐,说二娘想必也饿了,便叫拿些汤饭来。”
祝季兰看她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身子又单薄,稚气都未脱,便叫她将盘子放下,一边问道:“你叫甚名?”
“二娘忘了?婢子是从凤州陪嫁过来的”哔作芳秀。”那侍女诧异道。
祝季兰这才想起,那徐夫了送自己过来时,还有四个陪嫁的丫头。同样初来乍到,寄人篱下,不免生出相惜之感,便道:“都是苦命的人。”
“二娘能嫁予太尉,这是福气,如何命苦?似婢子这般,在举家逃难途中被父母几贯钱卖掉,才叫命苦。”芳秀说道。
祝季兰苦笑一声,便至桌前,她也确实是饿了,芳秀将饭菜摆好,她便坐着吃用。芳秀在一旁看着,只见这位二娘坐姿端庄,举止优雅,每一筷绝不多挑,小口小口地吃着,一看就是没饿过的人。想自己初到徐四官人府上,一口气能啃三个馍。
等祝季兰吃完,芳秀收拾好碗盘,又道:“太尉说,二娘新来”怕是有些拘束。他今晚就不在这里过夜了,婢子就住在外间,二娘但有事,吩咐一声就好。”
一张清秀的脸上顿时闪过一抹惊色,祝季兰心头一跳,莫不是太尉恼我?
再说徐卫出了新房,到花厅坐了一阵,让厨房弄碗醒酒汤来。又问及宾客”下人答说都走了。毕竟纳妾不比娶妻”吃顿饭闹一闹就行了。也亏得是他纳妾,换作旁人”哪有如此隆重?
醒酒汤饮下,天已经黑尽了,徐卫又坐一阵,感觉好些,这才往后堂而去。各房都掌上灯”下人们见到徐卫如此良宵却在外游荡,都感惊奇。不一阵,至张九月房前”徐卫推开了房门。
只见房中灯火通明,张九月坐在桌前,怀里抱着次女徐纳,面前站着长女徐嫣。一听到门响,母女三个都转过头来。九月脸上分明有落寞之色”倒是两个女儿一看到父亲,徐嫣马上抢了上来,连徐娴也挣脱母亲的怀抱,颠颠跟在姐姐后头。
徐卫身上那股威仪顿时消散得干干净净,摸着两个女儿的脑瓜,脸上满是怜爱之哦再抬起头来去看妻子,紫金虎笑道:“你怎摆一副失宠怨妇的模样?”
“爹什么叫失宠怨妇?”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