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初一,金兵围城已足三月。九十多天以来,长安始终坚挺,金军不曾攻陷一门,反倒付出了数以万计的伤亡。这场攻坚战,可以说是金军有史以来打得最为艰苦的一仗。长安这座几朝古都,就真的固若金汤,让女真人望而却步。
寒风呼号着,守卫城头的将士们大多抱着武器背靠着城墙歇息。一夜下来,人人都冻得四肢僵硬,十分辛苦。可当兵就这样,受不了苦就别吃这碗饭。东方渐白,将士们陆续起身,活动着筋骨,一边等待着伙头兵送来热气腾腾的肉汤和锅盔。
“下面都冻硬了,真他娘的冷!”有一名小军官哆嗦着嘀咕道,
“那不更好,等金兵一撤,发了饷银找几个婆姨快活去,保证威猛!长安是首府,这里的营ji该是不差!”同袍取笑着。“就是你那东西冰了点,哈哈!”
那军官啐了一口:“你们这些生瓜蛋子懂个屁,我记得是宣和元年,老子在米脂寨勾当。娘的,那里的婆姨才叫一个俊!我这么跟你们说吧,米脂那地方水土养人,姑娘媳妇个个标致,看一眼就流口水!当时我们那群同袍,一发了饷,坚决不用!酒都舍不得多吃一回,为啥?就为攒点积蓄,娶个米脂婆姨!”
“唉,现在说这个有屁用!张深那撮鸟降了金,再俊的婆姨也轮不到你我。”
“话不是这么说,咱们为什么打仗?”军官问道。
“混口饭吃啊,这么乱,不当兵也得落草,我还是情愿当兵,**他几条金狗!”
“对!女真人一来,占我们的地,抢我们的钱,婆姨都让北夷弄去了。这口气怎么能咽下去?咱们就是要把地抢回来,把钱抢回来,再把婆姨也抢回来!”军官这番教育很提劲,士兵们七嘴八舌地议论开来。
“你这话敢在大帅面前说么?看大帅不抽你嘴巴!哈哈!”
“怕甚?大帅来了,我也这么说!少跟我扯什么保家卫国,老子当兵就为这个!土地城池是咱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婆姨是这方土水养育出来的,凭什么让金狗夺去?我反正就这想法,为了婆姨,马革裹尸也不悔!哎,王发,你不是说你娶了一个米脂婆姨么?现在傻了吧?八成让女真人弄去了,哈哈!咦,你个驴日的平常叫得最欢,咋今天不言语呢?王发?王发?老子跟你说话呢!”
这军官连骂几句,却见面前的同袍弟兄们个个垂首不语,跟见了鬼似的。怎么回事?都哑巴了?
“你姓什么叫什么?”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这名军官回过头去一看。这一眼,直看得他心惊胆战!就感觉自己那魂儿嗖一下飞出了躯壳,晃晃悠悠也不知飘到什么地方去了。站在他身后,正是“权永兴军路经略安抚司公事”,徐卫。
“卑,卑,卑……”这名军官骇得不轻,说话嘴都哆嗦。
“别怕,你说得没错,我们打仗,就是为了要把地抢回来,把钱抢回来,把婆姨抢回来。金狗如此猖獗,占地抢钱霸婆姨,这还了得?要是让欺负到这份上,还闷着不吭声,那咱们干脆自己拔刀把下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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