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气气,若他是个脓包,曲端也不可能将他提拔到都监的位置。你好生查问一番,回来报我。”
“是。”吴玠领命而去。
再说这康随回到帐中,心里着实忐忑。那徐原虽对自己不善,但紫金虎却挺和气,当时在中军帐瞥见他跟徐原打了招呼,之后就散了帐,他应该是看明白的。可万一他没看出来,又或是揣着明白装糊涂,自己总不能主动去见他吧?
刚这么想着,便听到外头响起一个声音:“康都监可在?”
心中一惊,继而一喜,康随下意识地就迈步往外去迎,方走出半步,忽又停住,想了想,问道:“敢问哪位?”
“吴玠前来拜会。”外头那人道。
康随到桌边坐下,又倒碗清茶摆在面前,这才说道:“请进。”
帐帘掀处,吴玠大步而入,抱拳笑道:“冒昧前来,还望康都监勿怪。”
康随慌忙起身,还礼道:“吴统制折煞卑职了!”吴玠的军阶是“拱卫大夫”,而且是陕华帅司的统制官,这可不同于杨彦张宪等人的“前军统制”“翼军统制”,级别比“都监”要高,康随自当视为长官。
“哎,大帅常说,不管是从前曲都统任陕华大帅,还是后来总管诸军,其麾下将佐都是一副撮鸟相,惟独你康都监还算是个厚道人。连徐大帅都这么说,我自然要客气些。”吴玠打着哈哈。却同时注意着康随的反应,见他只是淡淡一笑,既没有附和,也没有反驳。
两人落座之后,康随替他倒上茶,随口问道:“吴统制怎么想起来看卑职?”
吴玠喝了口茶,笑道:“是这样的,大帅说,方才在中军帐,一众军官让康都监受了委屈。因此命我来看看,让你不必介意。他们也并不是针对你,只是……嘿嘿,你晓得。”
康随端着茶杯,点头叹道:“徐大帅高义啊。”
吴玠又喝一口,清清嗓子,往前探出半个身子,小声道:“方才在帐中,我观康都监似乎有难言之隐?”
康随闻言一阵苦笑,却只是摇头,并不说话。吴玠见状再三追问,对方这才道:“唉,卑职虽挂名都监,其实也就是替曲都统跑跑腿,办办差,有些事说不上话。”
“比如?”吴玠紧追不放。
“比如这次都统想迂回去太和山扎营,风险太大了。万一金军发现前来围堵,只怕弄个全军覆没。这还是小事,就怕出师不利,影响全军士气啊。再说了,徐大帅不是离太和山更近么?要出奇兵,也应该是徐大帅出。”康随道出了原委。
吴玠点点头,似乎表示赞同,随即道:“却也无妨,我们陕华帅司出兵策应就是。我军攻金东大营,你们攻西大营,牵制住他,让李彦琪可以趁乱前往太和山。”
他这么一说,康随好像挺无趣,干笑道:“难得徐大帅和诸位陕华长官不计前嫌,佩服。”
哪知吴玠话锋一转,笑问道:“你给我说句实话,李彦琪是不是还没有动?曲都统是不是想等我军与敌交战之后,才派他出去,以求万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