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卫?他有这个权力么?将你安置华州是两司长官下的令,你当我等是三岁孩童?”张中彦冷笑道。嘴上虽这说,可他心里也明白,据说徐卫和姚平仲一样,是官家有意放到陕西来的,而且李宣抚似乎很偏袒这厮。
姚平仲看都懒得看他,沉声道:“制置相公已委任我为制置司参议,此来坊州,便是代表制置相公传达军令。”
这话一出口,包括曲端在内都变了脸色!怎么回事?何少保重新起用他?这……
姚平仲一眼扫过一张张疑惑的脸,从身上取出一件东西,往前两步,单手拍在曲端面前的石桌上。后者看了他一眼,微眯着眼睛盯了那东西半晌,最终还是伸出手去拿了起来。刚展开看了一眼,一抹难以掩饰的惊色从这位六路都统制眼中闪过。张中彦距离曲端最近,也偷瞄到那东西。如果他没有看错,这是宣抚司出具的命令,而内容,便是命泾原经略安抚使徐原,暂代“制置副使”!
这一惊非同小可!此次出征,以曲都统为尊,名义上便是徐家弟兄的部队,都要听节制。可现在,徐原暂时代理“制置副使”,显然阶次职权都大于都统制!坏了,这下事情棘手了!
曲端盯着那道李纲亲笔书写的命令好大一阵,表面上看又恢复了平静,实则心里已经思考着种种可能。种师中病倒,让人暂时顶替他的位置,这不奇怪。他奇怪的是,自己与徐原不合,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李宣抚却让他凌驾于自己之上,而何少保居然不反对?什么意思?向我发出警告?
正疑惑时,又听姚平仲语出惊人:“另外,忘了告诉诸位,镇江行在已经下了诏命,召何少保南去。因此,制置副使便暂时统管陕西军务。我来时,徐制置再三交待,命曲都统务必立即进兵,不得有丝毫迁延,否则军法从事!”
这一下,没有人再敢聒噪,将佐们都把目光汇聚向长官,看他如何反应。曲端仍旧盯着那道命令,突然之间,他冷笑一声,将那道命令扔还桌上,大声道:“制置副使位高而权重,与宣抚使互不统属,李宣抚虽为一方大员,却也没有权限任命,这须有官家诏命才成!”
话音落地,全场鸦雀无声。
姚平仲一怔,他似乎还没明白曲端的用意。可张中彦等人却终于反应过来,立即帮腔道:“不错,自何少保入陕以来,便是宣抚主政,制置主兵,东西二府互不统属。李宣抚怎能越权任命?”
“即便何少保去职,也当是种太尉主兵才是,徐经略凭什么居制置副使之高位?”
“莫不是你等伪造公文?假传命令?”
七嘴八舌一阵抢白,听得姚平仲大惊失色,急忙吼道:“战事吃紧,李宣抚以便宜行事之权,命徐经略借补‘制置副使’一职,有何不妥?你等休要遮掩搪塞!”
“借补?这怎么行?制置副使是何等紧要?没有朝廷明诏,谁敢窃居此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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