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避了。难得,难得啊!
徐胜亦喜不自胜,笑道:“此去黄河不过数十里地,看样子,粘罕是准备撤兵了。”
两个哥哥眉开颜笑,激动不已,却发现咱家小dd怎么愁眉不展,似乎满怀心事?徐原欣喜之余,心里自然也明白,这回若不是九弟星夜兼程赶来支援,自己和老四怕要捐躯殉国于此。吾家之千里驹,早晚必成赤兔马!
上前拍着弟弟肩膀笑问道:“怎么,老九,金兵北撤你还不欢喜?”
“大哥,你说金军敢在大白天拔营撤走,为哪般?”徐卫问道。
徐原一想,自古兵家交战,若两军相隔甚近,绝不敢轻举妄动,更不用说拔营撤退这种事。就是要撤,也是趁夜偷偷摸摸,因为战略性的撤退,是最难指挥的,一不留神,倘若对方起兵来追,就会造成大溃败。粘罕如此明目张胆,说白了,就是欺我没有大规模的马军,他不怕你去掩杀他。
“失了燕云,军无良马啊……”徐原轻声叹道。这恐怕也是大宋历代武臣的心病。到了太上皇这一朝,好不容易讨回燕云六州,还没捂热乎,又叫金人抢回去了。到现在,甭说燕云,河东河北都让女真人践踏得面目全非。
“不错!要是有一支精锐骑兵,趁他撤退之际,挥师猛击!将那粘罕大军,赶到黄河边上,我看他是投降,还是投河!”徐卫目光闪动,恨声说道。
两个兄长对视一眼,到底是初生之犊不畏虎。这大宋带兵之人,无不对骁勇绝伦的女真大军心怀畏惧,老九倒好,压根没见他怵过谁。不过话又说回来,艺高人才能胆大,老九这两年的表现令人刮目相看!和从前简直判若两人!
“老九,你也不用恨。粘罕那般狂妄,如今还是要用骑兵掩护撤退,他这是怕你啊。”徐胜竟用一种哄小孩的口气宽慰道。大概在作哥哥的看来,弟弟永远是弟弟。
“四哥也不用捧我,他这是前怕常捷,后怕西军,我部虎捷只是乡军,入不得流。”徐卫笑道。
徐原一听,正色道:“九弟不必过谦,若不是你连送两份大礼给他。以粘罕的指挥风格,他能撤得这么快?再者,你虎捷乡军只训练了半年多就拉上战场,有这种表现实属不易。哥哥跟你说句实话,这百战精锐,从来不是练出来,而是打出来的。为兄把话撂在这,经历此役,你虎捷乡军的战力将今非昔比。等再打上个三五年,必成劲旅!”
徐卫倒没在意大哥的预言,而是听出来徐原心里也清楚,即使这次打跑了女真人,但宋金之间,从今往后必然烽火不灭,狼烟不熄。
但换一种角度看,乱世才出英雄,和平时期,大宋的皇帝文臣们对武臣的态度,是用之又忌,弃之又惜。拼命的打压,猜忌,提防。可一旦战事骤起,就是必用武人的时候,虽然不太可能做到文武平等,但从前的诸多政策限制,肯定会作出相应调整。这,就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