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徐卫!去岁于紫金山浮桥阻我五昼夜之人!”细作躬身回答道。
二太子先不提战事,也不再追问,而是告诫众将道:“待战事一起,凡遇徐卫部队,务必全歼!有取小贼首级者,赏十马之金!”
帐下诸将面面相觑,十马之金!南朝竟有身价如此之高的战将?看来二太子对这姓徐的小贼是恨之入骨啊。不知谁有那份幸运,能遇到徐卫所部?
郭药师眉头一皱,徐卫不过是南朝一小将,何必如此?待大军破城,便是赵官家也逃脱不得,何虑徐卫?心中急于谋定攻克东京之事,遂对那细作催促道:“你且细说一番,宋军打算以多少兵力设伏?孤松岭地势又是如何?估计眼下已进行到什么阶段?”
“据小人刺探,那徐卫请求以十数万之兵设伏,待我军进入伏击圈,便强弓硬弩齐发,精锐步卒四面而出行围堵之事。并以万骑断我后路,以图围歼。孤松岭之地形,小人回营时已察看过,确是伏击绝佳之地。南北两南均有山谷遮掩,中部平地长宽约有百十丈,恰如一个大瓢,进去容易,出来就难。且近日天气转暖,积雪融化,孤松岭下泥泞不堪。至于宋军行进到何种程度,小人委实不知。”
斡离不闻言未语,倒是王讷抢先质疑道:“十数万兵马要藏于山林之中,恐非易事,伏击务求隐秘,这,莫非太过草率?”
当时便有辽臣萧三宝奴笑道:“先生太过虑了!历年来,南朝荒唐不堪,儿戏之事咱们还看得少么?连鬼神之术都能搬上沙场,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相比之下,我倒觉得这伏击一策简直是神来之笔了。徐卫真神人也!”话一说完,听懂之人无不大笑。倒是,这些年来,每每于战场之上遭遇宋军,都让人感觉一头水雾,其行动之迟疑,战术之呆板,士卒之孱弱,将领之畏死,可谓旷古绝今,便是日薄西山的辽军,都能打得数十万宋军精锐抱头鼠窜。真不知道,南朝对于军队的定义到底怎样。
郭药师亦笑,向二太子奏道:“太子郎,南朝祖制,以文制武。不知兵事,不懂阵法的文臣反能主宰武臣的生死!偏那书生辈,闻听铁蹄一响,便骇得魂飞魄散,如何敢战?如今,太子当将计就计,命踏白前锋佯装不知,缓缓行军入其伏击范围。待宋军倾巢而出之际,太子亲统虎狼破之。如此一来,东京何愁不破?药师,愿为先锋!”
一见他抢当先锋,无论女真,汉辽各将,纷纷起身请缨。谁都知道,这分明就是去捏软杮子,怎肯将功劳让于旁人?
斡离不还是不放心,首先,自己麾下便只四万余人马,南下以来,虽势如破竹,但从未遭遇过十万以上大军。南朝这次摆明了孤注一掷,狗急则跳墙,兔急则咬人,宋军此次恐将血战到底。毕竟,他们身后,便是东京帝阙。
其次,此事出自徐卫之手。从去年紫金山一战,到今年京南各县防守不难看出,这小贼作风一贯强悍,且战术灵活,指挥得当,他不会别有所图吧?当他把这层担忧告诉郭药师时,换来的却又是一阵大笑。
“太子委实抬举徐卫了!那小贼我曾亲眼见过,黄毛竖子,乳臭未干!紫金山一战,无非占着地利而已。近期我军攻城受挫,一来未用精锐,二来他也是依托城池,龟缩防御。似此等战事,便是三岁小儿也可坐镇指挥,谅他无甚本事,不足为虑!”
王讷见他越说越欢,忍不住泼他一盆凉水:“郭公莫非忘了,去年在相州,我千余精骑追击残敌,遭一部宋军阻击,几乎全军覆没!据传,那便是徐卫的部队!既然他是乳臭未干的黄毛竖子,为何一战相州,二战黄河,今又据守东京外围?难道不是宋廷对他的重视么?我也在东京金殿上见过他一面,此子虽年少,然不卑不亢,稳如泰山,且进退得当,如此年纪便有这般见识,难能可贵,殊为不易!我且将话放在此处,今番若不擒杀徐卫,他日必为我大金心腹之患!”
郭药师哑然失笑,王讷素与他不和,两人意见时常相左,已不是什么稀奇事。可没想到,这厮不久前刚在徐卫防区被“强人”截杀,弄得面目全非,如今却长徐卫志气,灭自己威风。看来,是被徐卫吓破胆了。遂讥笑道:“徐卫,一蝼蚁耳!举手之间便成齑粉!此等黄口小儿,居然能蒙先生如此谬赞,徐卫若得闻,当引先生为知己。”(睡过头了,对不起兄弟们,这里是三千字,今天务必再补七千,万字致歉!)